張岩被他這一冷眼瞧得,讪笑不已,“小軒,你别這麼看我,怪不好意思哎呀——”
猛然身上潑到一些冷水,張岩驚一下,看到盛淵又要潑水,蹦跳起來躲閃。
“小軒!你這個小破孩欺負你哥,衣服都濕了!”
盛淵不過瘾的,用手接着水,往他身上一直潑。見他還敢躲,揪住他不許跑。
兩人在這玩鬧,冷不丁的,盛淵就看到門口站着的一個人。
張岩擦着身上的水,抓着盛淵的手還在說,“這麼野,沒個女孩子樣!”
盛淵瞥他一眼,擡腳就是踩中他的腳。張岩痛叫着猛然跳開,“疼死了!”
盛淵不理他這誇張的演戲,推開他,繼續洗手。
張岩也瞧見過來的紀淮了,問他一聲,“你怎麼跟來了——”
紀淮默默看着,少年也是洗手,也是看他,眼神帶着詢問。
好像他跟來,打擾了他們一樣。心裡說不清楚什麼感受。
———
紀淮隻是說了一句,“我吃好,先回去了”。說完,他也就要離開。
張岩“哎”了一聲,上前就是攔住他,拉着他的手臂領他回去,“你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不能走,跟我回去——”
紀淮回頭望一眼,少年還沒出來的。
張岩拉着他繼續往前走,一邊說,“你不陪着我呆在這,就我家裡來的兩位,還有你撿回來的小祖宗,可不得聯合起來把我氣死啊,我可不想當肉夾馍——”
紀淮擡眼看他,“小軒是男孩子。”
張岩翻了個大白眼給他,“我聽你說八百遍了,我知道他是男的。”
“你不能和他結婚。”
紀淮還是這麼認真的說。
張岩簡直要笑死了,“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他結婚,紀淮你聽我媽扯呢!我一個單身貴族,還沒浪夠呢——”
紀淮問他,“真的,你說話算話?”
張岩“哎呦哎呦”的叫着,擠眉弄眼的看他,“紀淮你這話,可是不對勁哦!”
紀淮默了默,沒有看到小軒出來,也就是問他,“要是你媽媽真的看中了小軒,那怎麼辦?”
張岩胳膊肘搭在他肩上,搖頭晃腦的講,“不能,我媽雖然是顔控,脾氣大也很大女子主義,但她還是尊重我的意見滴!”
紀淮拿下他的手臂,又是問,“那你怎麼想的?”
看他這麼憂心忡忡的,張岩挑眉笑,“怎麼,舍不得你家寶貝小軒,舍不得讓我撈走?”
在好朋友的促狹問話下,紀淮猶猶豫豫的,不說話。
張岩真的要被他這悶葫蘆給憋死,伸手猛拍他後背一下,“給個痛快話成不成啊!”
紀淮還沒想好,不知道該怎麼說,今天一整天的事,都是讓他感到别扭。看張岩媽媽喊小軒兒媳婦别扭,看小軒乖巧的笑别扭,看張岩和小軒玩鬧更是别扭。
整一個人快要扭成麻花。
張岩瞅他這猶猶豫豫的勁兒,斜眼看他,“我要是真看上小軒了,你什麼意見?”
紀淮還是講,“他是男孩子——”
“我瞎了,我就當小軒是女孩,我就要娶她,你怎麼辦?”
張岩一擺手,不聽他這啰嗦這一套,就是這麼硬氣的問。
紀淮定定的看他,回答道,“我不同意,小軒要跟着我。”
“哎!”張岩大手一揮,拍着他的肩膀,大感欣慰的說道,“這才對嘛!”
被他一連幾句話激到,紀淮沖動的說完,臉就熱了起來。
張岩哥倆好的拍拍他的肩,回頭張望一眼,估摸着人快跟上來了,悄聲對他講話,“我給你制造機會,你可要把握好哦!”
紀淮還在疑惑之中,忽然就是肩膀上挨了一記,猛然被推了一把。
張岩指着他就開始罵,“臭小子,知道我是誰嗎,敢跟我這麼說話,你誰啊你,我憑什麼聽你的?!”
猛然拔高的音量,聊着聊着忽然就變了臉,紀淮有一瞬間的懵。
身後跑過來的人拉住他往後趔趄的步子。
紀淮側頭,看到皺着眉瞪着漂亮眼睛的少年,攥着他的手,把他拉着往後面去。
張岩看到盛淵就是笑了起來,“小軒,走吧,我們回去。”
他過來要拉人,隻是盛淵很快就是打掉他的手。
張岩搓了搓手背發癢的地方,皺着眉說,“小軒,我是你男朋友,你怎麼護着别人啊!”
不管這個張岩抽什麼風,又是犯了哪門子病,對紀淮吼。還沒喝酒呢,就開始耍酒瘋了。
盛淵拉着紀淮就是要走。張岩馬上就是又攔在他們面前,對冷臉的少年講,“行行行,小軒我錯了,你幫忙幫到底,吃完這頓飯行嗎?”
盛淵癱着臉看他,把紀淮拉過來,指着張岩,又是指了指紀淮。
意思明顯了,道歉。
張岩唉聲歎氣的,朝着紀淮勉強說了一句,“我不該對你大喊的,對不起啦。”
紀淮已經隐約明白張岩的意思了。對于剛才少年對他的維護,現在還是抓着他的手,他感覺臉上熱的要燒起來。
包廂裡,張岩媽媽和張爸都是等了好一會,回來看到張岩笑嘻嘻的,身上濕了一身水,漂亮的小女朋友和紀淮一前一後進來,紀淮臉紅的低頭。
二老臉上神情各異,看着自家傻兒子笑得沒心沒肺,不知道心裡該是什麼感想。
張岩招呼着衆人坐下繼續吃,還叫服務員拿來一瓶酒。
幾人都是不用開車,自然是喝得。
徐梅可以稱得上是女中豪傑,暢飲紅酒,臉紅都沒得一點,仍是妝容精緻美豔,腮紅襯得幾分嬌美。他兒子和她一般無二的,酒量好,長相好,性格也是很直爽。
盛淵也是得了一杯酒,張岩給他倒酒,讓他嘗嘗味道。盛淵聞着酒的醇香,估量着酒的度數應該不高,就喝了。
仰頭一飲而盡,盛淵喝完,打了一個隔。
“小軒好酒量啊!”張岩誇贊着繼續給他滿上。
紀淮拉了他一把,張岩側頭給他使眼色,讓他不要阻攔。
盛淵挺長時間沒喝酒,倒還有些想,喝了一杯又是添上一杯,自然是來者不拒。
張岩這麼灌酒,自然是讓徐梅看出點道道來,她來到張岩這裡,罵他要作死啊。
“媽,您兒子心裡有數。”張岩把她推着坐回去,把張爸也是按下坐。
紀淮看着盛淵喝酒,端着酒杯搖一搖然後慢慢喝掉,再是酒量好,喝多了也上頭,上臉。
盛淵就是喝酒上臉,白皙的臉上紅暈直接蔓延到耳朵根。
能量波動源源不斷上升,盛淵喝痛快了,人也倒下去了。
紀淮及時扶住他的頭,沒有讓他直接一頭磕在桌子上。
“哎醉了!”
張岩滿意了,徐梅卻是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提溜出去,耳提面命。
紀淮扶着喝醉的人,拿過一旁的茶水,給他喝了一口,“小軒,怎麼樣了?”
盛淵才隻是半醉,但是這殼子消耗酒速度有些快,上頭有些利害。
紀淮擔心他喝的太過,要帶他回去。醫院那邊都還是沒有講可以出院,要是飲酒過度引起什麼問題,真就糟糕了。
張岩親自送他們走,叫家裡的司機親自送,他自己留下。
紀淮扶着站不住的少年坐上車,和他們說了聲再見。
“走吧走吧,看好小軒啊!”
自家兒子抽風,看着小姑娘跟着另外一個男孩子走了,叉着腰笑得萬分開心,差點蹦起來慶祝,張岩媽媽和張爸看他像是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