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盛淵早上自然醒來,麥瑟爾先生還沒有來找他,就自己收拾妥當然後出去房門。
看到守在門口的賽蒙,盛淵問他一句,“哥哥現在在哪裡?”
賽蒙依靠着房門闆,打了個呵欠,又是伸直腰背,身上的骨頭都在咔吱咔吱作響。
“哥哥在哪?”盛淵皺眉又是問他一遍。
伸完懶腰,賽蒙舒了一口氣,“早走了。”
“早走了?”盛淵疑惑且驚訝的語氣問他,“什麼時候,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賽蒙一把抓住要走的人,又是推他回去房裡,“老實回去待着。”
看他如此不客氣,盛淵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父親在哪,他答應我讓我去送,我要見他!”
賽蒙抱臂擋在房門口,很不耐煩的踹了一腳木質房門闆,“别喊了!昨晚你睡着,麥瑟爾先生親自送丹尼爾先生回去。這個時間大概已經坐上飛機,你就不要想着出來了。看到周圍這十幾個人沒有——”
他擡了擡下颌,示意他看向周圍,盛淵順着他的指示看去。在這農戶的庭院,圍了一圈穿特訓服的人,氣勢兇悍,看就知道他們腰後凸起來的是槍支。
“都是麥瑟爾先生留下來看着你的,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走,他們隻聽命麥瑟爾先生,不會像我一樣對你這麼客氣。”
盛淵癱着臉想要呵呵一聲,他臉上這自滿意得的神情,不明白他哪來的自信說出這話。
人已經走了,但是不妨礙盛淵可以定位,他可以感知到麥瑟爾先生,隻要還在這個世界,就算是鑽到地下去,也能知道他還有周圍的情況。
吃着早飯,盛淵仔細感知着他放置在麥瑟爾先生身上的感應氣泡。
麥瑟爾先生陪着丹尼爾回去,現在正在飛機上面,坐在頭等艙。旁邊有一位空姐溫聲詢問一句喝點什麼,麥瑟爾先生給旁邊的丹尼爾點了一杯溫水。
他給麥瑟爾先生用了最強功效的感應氣泡,甚至能聽到麥瑟爾先生說了什麼,但是腔調語氣朦胧,應該是在天上的緣故。
一旁的丹尼爾不要溫水,點了一杯香槟,麥瑟爾先生沒說什麼了。周圍安靜了很久,沒有聲音了。
明明就是父子倆,相互之間的交流還沒有阿裡瑟和麥瑟爾先生之間溫和平靜的溫馨談話,像是陌生人一樣,禮貌又客氣。
盛淵咽下最後一口湯,看到一個護士進來,就問她知不知道愛瑞亞在哪裡。
現在軍區駐紮地來的人應該還沒有離開。他現在得天花,雖然控制住了也沒有傳染給其他人,都沒有表現出天花的症狀,但是軍區方面應該很小心謹慎。可能就猜想,他們特訓組的隊員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來他們軍區駐紮地傳播這病毒。
這種矛盾不好解決,事關全體軍人的事情,必須要給個說法才行。估計他們的教官也是忙于應付他們軍區的人,一直沒有露面。
護士回答一句,愛瑞亞現在正在幫着他們這些人做檢查,給他們的衣物進行消毒清理。這護士對愛瑞亞感官很好,說她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
盛淵點點頭,送護士出去房門,看到對面的隊長房間關着,有點奇怪。
一般隊長不會關上門,這裡不僅氣候炎熱,而且空氣不流通,他們現在有天花病毒,需要開窗開門通風才可以。
這會,盛淵站在房門口,看着對面的房間,旁邊的房間也站着一人,模樣是盛淵見過的,就是在軍區駐紮地拿槍頂着他的家夥。
對面禁閉的房門很快就是打開走出一人,在盛淵碧綠色眼睛裡,映照出來一個穿軍裝的高個子男人——上校珀斯維爾。
“從他進去到出來,時間三十七分鐘,這段時間可以做點什麼呢?”
盛淵側眼看了看同樣站在房門口的的賽蒙,對上他很有深意的眼神,盛淵直接轉開視線,手心不自覺攥緊。
在他們特訓組圈占的地方,和他們特訓組的小隊隊長,在一個房間裡待了這麼長時間。如此明目張膽,一點也不顧及隊長的處境,不顧及隊長會不會因此受到責難盤問,甚至是被教官猜忌懷疑是不是和他們軍區有牽扯。
盛淵真心對這個上校珀斯維爾感官很差,自從賽蒙說了那些話,不管是真是假——他覺得很真——他就覺得這個上校珀斯維爾,神特麼簡直了。
對方也明顯看到了他,一雙冷肅的眼睛沒有溫度,看得盛淵隻覺得後背竄起冷風。
「他這什麼眼神,隊長當初怎麼看上他的,一臉死人樣!」
盛淵嘀嘀咕咕的,就聽到腦海裡一陣忙音,是他的感應氣泡,麥瑟爾先生那邊出了新狀況。
彭彭——哐哐哐——
像是從腦海裡炸開一束束煙花,不過是烈性煙花,盛淵一瞬間的耳鳴。
仿佛是腦殼中槍彈一樣,愣愣呆呆的站不穩,眩暈感和強烈心悸襲來,盛淵控制不住的往後倒去。
踩在平地上卻是站不穩,忽然之間的臉色煞白沒有血色,直直往後倒去,這麼一副死人模樣,很快就是讓随時看護的醫生跑來。
隔壁房間的賽蒙眼疾手快,看到他不對勁,馬上就是接住他。
倒下去的小隊員渾身哆嗦着,痙攣抽搐,雙眼緊閉,臉上痛苦不已,嘴角溢出一點血絲,抓着他的手臂很用力,好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樣。
賽蒙穩住心神,馬上抱起他回去屋裡,轉身對進來的醫生和護士提醒道,“所有人,盡全力救治阿裡瑟,如果他死了,麥瑟爾先生不會輕饒你們,懂嗎!”
醫護人員緊忙點頭,進進出出拿各種醫療器械。
這農戶庭院四周被特訓組的人團團圍住,所有人不可進出。
檢查食物飲用水,把今天負責餐食的人都交到中間的空地,一一審問核查。所有人都是緊張不已,氣氛一時嚴肅甯靜。
初步診斷,阿裡瑟是食物中毒,現在正在注射毒素血清。
因為這片地方不隻是他們特訓組的人,還有臨時來的軍區人員,所以這動靜很快讓軍區的人過來查看。
賽蒙把幾個牽涉進來的軍區人員揪了出來,雙方起了争執,他們軍區的人憑什麼他們特訓組的人管!
教官班皮休出來掌控局面,讓賽蒙他們暫時先不要和軍區駐紮地的人員起沖突,先處理好他們這邊的人。
賽蒙審問今早給阿裡瑟送餐食的護士,但是這名護士隻是負責送,做飯的也是他們醫生專門的後勤人員。他們和特訓組隊員一樣,都是隸屬于特訓組訓練基地,不可能有問題。
“你們仔細想一想,餐食隻是經由你們嗎?有沒有中間空閑時間,可能會有其他人接觸到阿裡瑟吃的東西?”
賽蒙看他們隻是搖頭,臉色很是冷沉。
什麼都不知道的蠢貨有什麼用,還不如一槍崩了。
碰——
一槍打在石頭上,迸濺開的火花和極緻的聲響,讓所有人驚了一下。
“我給你們三分鐘時間,有什麼可疑的人接觸什麼事情覺得不對勁,都說出來,一點細節都不許放過!要想清楚了再說!”
神情冷沉的高個子男人,舉着一把手槍,冰冷的槍口就對着他們,護士和後勤人員都是變了臉色。
教官班皮休站在一旁,并不阻攔性情暴躁的賽蒙。隊長艾瑞斯從阿裡瑟房裡出來,看到賽蒙如此不近人情的做法,有些不贊同。
他剛想擡腳過去阻止,就看到那邊的教官班皮休朝他招了招手。
艾瑞斯走過去,聽到教官班皮休和他耳語,“賽蒙是麥瑟爾先生委派來訓練基地,現在阿裡瑟出了事,他可以全權處理,你還是不要插手。他有數不會鬧得太過。”
艾瑞斯看了一眼拿着槍走來走去的人,賽蒙拿出手槍,周圍麥瑟爾先生留下來的特訓組的人都是沒有反應,明顯也是知道。
所以,賽蒙是隐藏了多久,又是隐藏了多深呢。
僵持的冷凝三分鐘過去了,賽蒙停下腳步,問他們想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