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機，少年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樣，癱軟在他的懷裡，身子顫顫抖動，喉嚨裡低低的嗓音壓抑着，因為動情和外界刺激感而細細的發顫。

“明……明煜……”

聽到少年這一聲，明煜微微停下，看着身下暈乎乎的少年，伸手擦了擦他唇邊的水漬。

“你……”盛淵竭力遏制自己躁動不安的心緒，忍住心底泛漲上來的燥熱，睜開迷幻的眼努力看他，“給我吃了什麼……”

明煜輕輕擦了擦他額角的汗，“貓薄荷，一點興奮藥，可以讓你保持人的形态，不會輕易變成貓的形态。一會就好，先忍一忍。”

盛淵聽得慢反應也很慢，半天才是不敢置信的問他，“你怎麼知道……可以？”

明煜盯着他帶着水意的貓眼看了一會，緩聲道，“觀察，實驗。”

實驗……

「他不告訴你，要是你一直沒發覺，他打算一直瞞下去。他剛才和陸睿通了電話，說會過幾天送你過去，等到他弄清楚你是怎麼一回事。宿主，你聽我的。」系統漠然說着，「現在，推開他。」

“你……用我……做實驗……”

觀察到少年對貓薄荷有應激反應，明煜安撫的說道，“我很有分寸，不會傷到你——”

他沒有說完，就被推了一把，力道不算大，但是明煜确确實實感覺到了少年的抗拒抵觸。

少年掙紮着離開他的懷抱，像是躲避洪水猛獸一樣，下床踩到地闆上，腿腳酸軟像是踩在棉花上面，扶着牆壁才是勉強站穩。

“小煜——”

盛淵咬牙挺住，不讓自己虛的直接跪在地上，看那邊的人還要過來，低聲喊道，“站住！不許過來，不許靠近我……”

明煜看着少年臉色發白的樣子，顫顫發抖的站不穩，盡量不激怒他，緩聲道，“我不過去，小煜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先不要激動。”

少年沉沉盯他一會，見他後撤幾步不過來了，慢慢後退來到卧室門口，扶着牆壁出去，拖着沉重的腳步來到洗浴室。

明煜跟着他來到洗浴室，看到緊閉的門，上鎖的聲響在寂靜的走廊很清晰。

明煜聽見裡面開始放水的聲音，嘩嘩嘩的水聲，像是噴泉瀑布。

下樓去找到房間鑰匙，明煜回到洗浴室，隻用了半分鐘。

打開洗浴室房門，明煜看到少年坐在浴缸裡，抱着自己蜷縮着，臉色發白渾身打顫，看過來的眼神也是黑沉沉的。

“滾……”

第一次看到少年如此壓抑的陰郁情緒，明煜回想着哪一點激怒了他，邊是松開了門把手，緩步走過來，聲音放緩了說道，“小煜，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你，是我的錯，我應該告訴你——”

“不許過來……”

周身冷氣從溢出來的浴缸裡傳過來，明煜看到他冷的臉色發青，說話也輕微不可聞，還是朝着他走去。

“小煜，這水太冷了，你受不住，先出來，我隻是想幫你不想傷害你……我應該告訴你，隻是我有私心，我想留住你我錯了，我不想傷你，真的小煜——”

“我不叫小煜……”

明煜順着他的話應聲，“好，你想叫什麼都可以——”

慢慢的靠近浴缸，明煜緩慢的蹲下身，關掉冷水器，放了一些熱水。少年終于沒有再說讓他離開的話，但還是盯着他看。

微微放松緊繃的肌肉神經，明煜擡手慢慢的碰觸到他，見他反應不大，又是慢慢握住他的手。觸手的冰冷，還有細微的發抖發顫，傳遞到他這裡，帶起一陣激顫。

“要是我這次沒有發覺，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會告訴我……”

明煜看着他發紅的眼眶，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陸睿是一個小偷，強盜……你就是一個騙子……騙我吃，騙我喝，你就仗着我信你……”少年一手揪着他的衣領，說話聲因為太冷而聲線不穩，牙齒微微打戰。

“都對我不好不喜歡我，還把我當玩物。你和陸睿都是在玩我。我知道我是個怪物，你隻是玩玩我。你玩夠了不喜歡了……”少年沒忍住哽咽，“就扔了我，像是垃圾一樣……”

“我沒有，”明煜打斷他的話，茶色眼瞳注視着他溢滿淚水的眼，“我沒有，我不會。”

“你明明不喜歡我，還對我這樣……你騙我還耍我……”

少年哽咽的話沒有說完，明煜沒有讓他說下去，而是唇瓣貼住他的。

感覺到少年的推拒，明煜又是松開了他，微微垂頭，嗓音低沉沙啞，“小煜，我現在不知道喜歡還是不喜歡，但我想留下你。我感覺你遲早要走，你對這裡沒有留戀……不過好像用了錯的方式。”

明煜慢慢的拉他過來，少年眼睛發紅，裡面都是淚水，顆顆滑落下來濕了臉。

“那你也不能騙我……”

明煜輕輕擦拭他的淚痕，攬着他發顫的身子安撫回應，“人總有犯錯的時候，這次你就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