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豪的車在一家豪華酒店門口停下，服務生小跑上前迎接道：“蘇先生，一切都準備好了。”

服務生領着林夕和蘇子豪來到了酒店頂樓的包間。

包間已經被氣球和鮮花布置好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誤入了婚禮現場。

蘇子豪示意包間内的人都出去，陸陸續續走出去幾十人，偌大的包間隻剩下林夕與蘇子豪。

蘇子豪貼心地為林夕拉開椅子，随後自己也坐到了林夕的對面。

蘇子豪端起自己面前的紅酒杯，想與林夕隔空碰個杯，林夕端起紅酒杯一飲而盡，一言不發，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蘇子豪隻好尴尬地喝掉了杯子裡的酒。

林夕真是餓壞了，她已經24小時沒有吃東西了，所以一坐下就吃個不停。

蘇子豪一直懸着心，他可沒有心情吃飯。他不時地給林夕轉菜、夾菜，還不停地說着“慢點吃，不急，慢點吃。”直到林夕差不多是吃飽了，放下了筷子。

蘇子豪起身來到林夕的身邊，半膝跪地，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深情說道：“嫁給我吧！”

“分手吧！”

蘇子豪“嫁給我吧”的溫情與林夕“分手吧”的冰冷，幾乎是同時出口的。

蘇子豪像被别人澆了一盆冰水一樣僵立在那兒，手中還高舉着閃閃發亮的鑽戒。

林夕冷笑道：“你不覺得可笑嘛？”

蘇子豪并沒有起來，仍然堅持半跪着，他慌亂地解釋道：“那天我真的喝多了，我一直愛的都是你，我想娶的人也一直都是你。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

林夕低下頭：“沒有了單詩琪，還會有王詩琪，孫詩琪，誰知道呢？”

蘇子豪緊握着林夕的手說：“我們現在就結婚，我們可以簽訂婚前協議，如果我以後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我願意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隻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願意。”

林夕擡眼看着蘇子豪，聲音也變得溫柔道：“蘇子豪，你知道的，我們并不合适。”

蘇子豪像被點了火的炮仗，“騰”地站起身來，甩開了林夕的手，憤憤道：“愛情裡隻有愛與不愛，哪有什麼狗屁合适不合适？”

林夕望了一眼蘇子豪，轉過身去，細細說道：“我喜歡的，你不感興趣，你所熱愛的，我也融不進去。你覺得翺翔在太空很快樂，可我卻覺得漫步雨中更有意思。我們本就不是一路的人，無論誰在前方，走着走着也會散的。”

蘇子豪沉默了好久才又緩緩說道：“我們的合約還有效麼？”

林夕猛地回頭，一臉疑惑地看着蘇子豪，“合約？什麼合約？”

蘇子豪眼角帶着淚，苦笑道：“有一方愛上了别人，合約才能終止。這合約還有效麼？”

林夕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哭着哀求蘇子豪：“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蘇子豪從脖子上拿下一個似懷表一樣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送給林夕。

林夕打開蓋子，透明玻璃裡是一架正在飛行的紙飛機。

蘇子豪解釋道：“你說過紙飛機不會一直飛，這架紙飛機是我為你特定的，隻要它感受到溫度就會一直飛，所以我一直把它放在離我心髒最近的地方。這些年，這架紙飛機從未降落。”

紙飛機真的可以一直飛。

林夕緊緊握着那個紙飛機挂件，哭得泣不成聲，明明犯錯的不是她，她卻一直說着“對不起”。

蘇子豪上前緊緊地抱着林夕，兩個人一時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安慰誰。

過了好久，兩個人終于平複了心情。

深夜十點。

蘇子豪請了代駕，先将林夕送回學校。

蘇子豪看着林夕離去的背影，還是沒忍住發信息問了林夕那個問題：“你愛過我麼？”

林夕看着手機裡的信息，停在原地，沒有猶豫，回複了蘇子豪：“白首豈非雪可替，相逢已是上上簽。”

蘇子豪直直地看着手機上的消息，直至視線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