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與安宇在一起的消息經過一個周末的發酵,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有人還扒出安宇在大學的女朋友,也是北華的高材生,法律系的美女周潇。兩個人也是在話劇團認識的,群裡還有他們兩個人一起演出的合照。
人們總是對别人的八卦有非常強的好奇心,通過自己的想象力編造出不同版本的故事。
有安宇劈腿論,林夕小三論,蘇子豪被綠論,各個版本的故事都非常的精彩,随便哪一論都能拍成個狗血校園都市愛情倫理劇。
周一早自習,林夕和安宇就被老黃領到了校長室。老黃臉都黃了,校長的八字眉都快擰到一起去了。
“我和林夕同學是清白的,什麼也沒有。”安宇直視着校長那锃亮的腦殼。
老黃忙擺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鄭校長,他們也不是那樣的人呐,安宇您還不了解嘛?”老黃陪着笑臉彎腰對着校長說。
鄭校長終于擡起了他那滿面愁容的臉,“我相信你們是清白的有什麼用,啊?大家不相信能有什麼辦法?”
“老黃,你說有什麼辦法堵住這些學生的嘴?”
“澄清,澄清一下嘛”
“現在澄清有什麼用,已經給淮南一高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現在外面都在說外面什麼,說我們師德有問題啊?說我們隻重視成績,忽略了學生的素質教育。。。”
眼看鄭校長的演講滔滔不絕,後面還不知道要說啥,安宇實在沒忍住,打斷了他,“我申請現在就離校。”
他回頭看着林夕,眼睛裡有愧疚又有心疼,“對不起,林夕同學,是我給你帶來了這些不好的事情。”
林夕擡起頭,已是滿眼淚花,她看着安宇,并沒有說話。
安宇見到這樣楚楚可憐的林夕,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指甲都要滲出血來了,他卻感覺不到一點疼。
老黃和校長一直以為林夕會是第二個安宇,沒成想會出這樣的事情。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林夕恍恍惚惚的往教室走去,經過文化長廊時,原來放安宇照片的地方已經空了。林夕站在空空的照片牆前面,痛哭不已。她後悔。
不應該上他的車。
安宇當天上午就離開了淮南一高,回北華繼續讀書了。
他也還是一名學生。
前一秒還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與公主,下一刻就已經是被人扔在泥地裡的垃圾,經過的人還要踩一腳,吐一口口水。
人生呐,真是奇妙。
林夕眼睛都哭紅了,回到教室,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人總是喜歡跟風的,人雲亦雲,一群人的狂歡。
誰還在乎真假呢?
就這樣,林夕被孤立了。
沒有人和她說話,同學看到她過來都遠遠的避開。林夕的心是孤寂的,冰冷的,她每天隻是不停的學習,看書,夜裡趴在課桌上睡着了也不願躺到床上。
林夕隻是想麻痹自己,她多希望能夠像安宇一樣離開。
林夕的自行車經常被推倒,有時車胎還會莫名的多個釘子,更有甚者倒在垃圾桶旁。林夕一次次的從學校将車推着回家,一個人走過漫長的車道,看過不同時期的月亮,見到不停變換位置的星星。
一個人,還是一個人。
沒有了蘇子豪的陪伴,林夕是這樣的寂寥。
林夕的父母平時工作都很忙,最近林父都出差快一個月了。林母知道林夕從小到大都是個懂事不需要人操心的孩子,她也不過問林夕的學校生活。
現在蘇子豪與林夕連朋友都算不上了,真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蘇子豪與林夕徹底決裂之後,蘇子豪身邊的女生就從來沒有重樣過。她們一起勾肩搭背,有說有笑,歡聲笑語,打球、泡吧、逛街、周末出去旅遊,生活好不精彩。即使在學校碰到,蘇子豪也裝作不認識一樣,從林夕身邊如風般走過。
周三下午是體育課,解散後,大家就開始自由活動了。
林夕像往常一樣獨自坐在操場的角落裡看書,突然一隻足球直沖她的臉。
林夕隻感覺到一陣暈眩,鼻子裡流出一股黏黏的東西,用手一摸,手上全是血,還沒看清楚狀況,就暈了過去。
很快就圍了一圈人看熱鬧,就是沒有人上前去扶她,也沒有人上前查看情況,任由一個人留着鼻血躺在地上。
蘇子豪正在打籃球,看到一圈人圍在一起,奇怪的問:“什麼情況?”
這時周時茂從球場跑過來,“豪哥,林夕,林夕她被球砸中了。”周時茂一路小跑,呼吸急促。
“誰?”
“林夕,很多人圍着的那裡”
“被砸活該,關豪哥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