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喜歡那套房子?”鄧易指腹撫擦她紅豔欲滴的嘴唇,為了防止自己再次意亂情迷,如此問道。
周吉安隻覺得他這個動作比他剛剛的吻更讓她無法自持,氣息斷如雨珠,“我…住習慣…了,而且那邊離…陸佳妮…家比較近。”
鄧易趁她放下戒備,老老實實作答的時候,順過一旁的行李箱,又取走她手裡的電腦包,問道:“陸佳妮是婚禮那天給你化妝的人?”
“嗯,我們是大學同學。”周吉安說完,又忍不住補充細節,“騎行社活動的時候認識的,她是視覺傳達設計專業的。”
“不喜歡魏景林,還在騎行社呆那麼久?”鄧易一手拖着她的東西,一手牽着她,邊走邊問,分散她的注意力。
“也不算久啊,加起來不到兩年,而且我大一的時候,魏景林不是大三了嘛,很少參加騎行社的活動,他好像大部時間都不在學校。”周吉安進入電梯,空間一下縮小,方意識到爬上來還不到十分鐘的自己,又下樓了。
面對鄧易這号人物,自己還真是一點兒意志力都沒有。
鄧易依舊随意提問:“那兩年認識了很多視覺傳達設計專業的同學?”
周吉安有些奇怪,哪有人這樣提問的?
視覺傳達設計專業又不是什麼常見的形容詞。
“認識了一些不同專業的同學。”周吉安看了他一眼,“我們學校的騎行社比較出名,社員一直比較多,因為可以由人帶隊在霁市穿梭,特别吸引我們這種外地來的學生。”
再次進入鄧易的卧室,周吉安很難不承認自己幼稚。
結婚結的跟過家家的似的,怎麼婚後生活也是這樣。
“都有哪些印象深刻的社員?”鄧易再次将她的衣物,分門别類地疊放在自己衣物旁邊。
周吉安跳過許知彥,回答:“就陸佳妮啊,其他人來來往往,幾乎隻是一面之緣。”
“以前魏景林帶過一個師弟到工作室玩,想給那人介紹工作。”鄧易停下,觀察她的反應,幾秒後,講出那個人的名字,“好像叫許知彥。”
周吉安心裡一顫,目光投放到他臉上,怕自己長久以來艱難兜着的掙紮不斷的往事,被他這樣随口一問,便傾瀉而出。
“是嗎?我沒什麼印象。”周吉安避開他的視線,雙手背到身後,極其不自然地打量卧室的布設。
一個向來不擅長藏事的人,努力藏事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多餘的動作。
鄧易看着周吉安一收一鼓的腮,再添細節:“也是你們騎行社的,聽說後來出國了。”
“是嗎?我完全沒印象。”周吉安繼續裝傻充愣。
鄧易收手,将話題掰回陸佳妮身上,“要請陸佳妮到家裡來玩嗎?”
他婚禮那天分明聽到陸佳妮要帶她逃婚的話,怎麼會出口讓她邀請陸佳妮到家裡來玩。
周吉安怔怔地看着他,支支吾吾地說:“她……工作特别忙。”
鄧易:“工作那麼忙,還有時間和心思教唆别人的新娘逃婚?”
陸佳妮家底豐厚,是獨立設計師,并不需要為生計奔波操勞,日常其實一點兒都不忙。
又撒了一個謊的周吉安,不得不變得認真起來,“陸佳妮覺得婚姻就是一場對女性全方位剝削的騙局,她很不贊成我結婚,更何況我們還是閃婚。”
周吉安認可陸佳妮對婚姻的評價,所以她小心謹慎對待鄧易的假結婚提議。
後來,周吉安屈服于自己對鄧易長久的想念和經年沉澱的喜歡,答應跟他假結婚,她因此隻能常常自我安慰,她和鄧易是假結婚不是真結婚,她并不會陷入騙局。
“她不知道我們是假結婚。”周吉安頂不住他細究的目光,轉過頭摸着牆角龜背竹厚厚的葉片問:“這龜背竹叫什麼名字?”
她問完立即想敲自己的頭。
鄧易道:“你也這樣認為?”
周吉安回頭,抿唇想了想,答道:“嗯,因為女方需要懷孕生小孩,照護養育小孩的責任,也基本是女方在承擔。”
“我沒打算要小孩。”鄧易點點頭,輕巧地回答,“我明天去醫院做結紮手術怎麼樣?”
話題繞來繞去,且還有餘溪出現的小插曲,最終卻又回到了他們上午讨論的事上。
座談會上,周吉安了解到現在很多醫院并不會給沒有生育的夫婦做結紮手術,也聽說男性結紮後的複通率很高,還聽其他人舉例說很多男的結紮後極其後悔。
周吉安一開始不理解,為什麼複通率那麼高,男的還會後悔,後來想到也許是很多男的覺得沒必要,反正意外發生,他們不需要承受痛苦。
鄧易說不定也會後悔。
不對,他們是假結婚,他百分之百會後悔。
他現在講這種話,隻是想達成他上午沒有達成的目的。
周吉安咧咧嘴笑了一下,“我們是假結婚,假夫妻,對彼此不負有責任和義務,不能商量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