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現在因為曾有另外一個女孩兒住過這裡,感覺床單枕套被子上,所有的地方都沾染了她的味道。
易殊涼臉微紅,不禁又向裡蹭了蹭,好讓自己身體各處更加貼合着床鋪。
視野中所觸及的,是平整疊放在枕頭旁的一件香槟色的小睡裙。
易殊涼還記得,在向知遙剛剛住進來的那會兒,自己曾拜托易氏員工買了幾件衣服送給她。
其中就包括這件自己親自挑選的,性感/誘惑的小睡裙。
或許是穿起來确實有些難為情,向知遙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天,也不過隻在自己面前穿了一兩次而已。
想到喜歡的女孩兒穿得這麼性感躺在這張床上,想到她白嫩得透光,細膩如凝脂的動人嬌軀,易殊涼就覺得有一團小火苗在自己渾身上下不停遊走。
這一晚,易殊涼睡得很沉。
夢中都是女孩兒影影綽綽的身影,靜止的,動起來的,對自己笑,和自己鬧。
即便不是在現實中,但易殊涼緊張而激動的心情,卻和真實的情形一模一樣。
一覺醒來已是淩晨三點多鐘。
雖然房間四周還是黑漆漆一片,但是此刻易殊涼的心中卻是分外明朗。
她不由得想起上大學那會兒,第一次在閨蜜的學校看到向知遙的時候,就對這個漂亮大方的女孩子一見鐘情了。
此後又過了兩三年,身邊各類優秀的女孩兒來來往往不斷,自己卻再沒有動過心。
雖然不會刻意去提起這件事,但身邊幾個要好的朋友都知道她的這份心思。
後來有一次,她和這幾個朋友在酒吧聚會,推杯換盞醉意朦胧間,突然有個長發飄飄容色俏麗的女人,端着酒杯主動上前和她搭讪。
易殊涼不是那種高冷禁欲讓人退避三舍的類型,許是家世容貌的關系,從小到大總是會有各種男人女人往她身邊湊,易殊涼雖然對這些人無感,但還是會面帶笑容禮貌地拒絕掉他們。
但那天晚上在酒吧,出乎意料的,她并沒有拒絕那個女人。
許是女人褪去濃妝豔抹的面容之下,其實長得是有那麼幾分像向知遙的。
易殊涼不知真的是喝醉了,還是整個大腦此時完全被另一個人的臉所侵蝕,一個她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孩兒。
在朋友們詫異的神色中,易殊涼癡癡愣愣地牽起女人的手,目光誠摯地呼喚了一聲:“遙遙——”
這件事,後來被大夥嘲笑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不過易殊涼卻并不生氣,她隻是很奇怪,也很失落,自己明明那麼喜歡向知遙,滿心滿腦子都是那個人。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老天仿佛是在和她開玩笑一般,從來都沒有讓她在睡夢中見到過對方。
沒想到時隔幾年,就在今天晚上,向知遙竟然能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瞪大眼睛看着天花闆回味了半晌,甜蜜喜悅之餘,易殊涼又為自己方才的畏首畏尾瞻前顧後所懊悔。
平時在真實世界的相處當中,由于要維持那個負能量産物的遊戲,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很多話不敢說,很多事也不敢做。
可現在是在夢裡啊,一個虛無缥缈不真實的世界,在夢裡做什麼都算不得數,做什麼也不用顧慮是否會增添别人的煩惱。
所以就連拉拉小手,上去抱她一下都做不到嗎?
想到這裡,易殊涼煩躁地将自己重新埋進軟枕之中,又恨鐵不成鋼地深深歎了口氣。
這演戲演得久了,自己不會入戲太深,也變得那麼膽小怯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