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溫迪就要動身前往璃月了,玉響雖然有心多陪陪他,但每次都在不知不覺中多了許多事務。
今天本來是打算去酒館找溫迪的,路上卻遇到一位神色焦急的婦人,玉響一問才得知是她家的貓丢了,雖然打破了原本的計劃,但玉響還是主動提出幫忙找貓。他走在街上,仔細打量路上的每一隻貓,卻都不符合婦人的描述,玉響移開視線再看向前方時,視野很快被一位穿着綠色鬥篷的吟遊詩人占據了。
“騎士大人今天也是這麼忙碌啊。”溫迪站在他面前微笑,似乎玉響找貓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等他了,“讓全提瓦特最好的吟遊詩人來幫幫忙,如何?”
“好呀,相信有你的幫助,事情很快能得到解決。”玉響沒有推辭,為溫迪介紹工作内容:“事實上是一位女士的貓不見了,她非常喜愛這隻貓,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所以希望有人能幫助她。那隻貓大體是白色的,藍眼睛,尾巴尖上的毛有一些灰……”
“不妙,竟然是貓嗎?這我可對付不過來啊。”隻見溫迪自信的表情漸漸垮下去,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随後立馬改口道:“哎呀,真遺憾,我突然想起還有急事,得先走一步了。放心,我一定會幫那位可憐的女士留意她的貓。”
說完溫迪一溜煙就跑了,玉響看着吟遊詩人翻滾的鬥篷,覺得有些好笑。他可不相信整天彈琴喝酒的溫迪會有什麼急事,隻是沒想到那向來無所畏懼的吟遊詩人竟然會怕貓,是對貓過敏嗎?玉響默默記下,又轉身繼續找貓了。
……
沒過一會兒,前一刻還說自己有急事的吟遊詩人,後腳就踏入了酒館。
“唔,今天想喝……”溫迪看着架子上的酒沉思。
“溫迪?”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溫迪轉頭看去,見是科裡爾獨自坐在一旁,桌上擺了幾瓶酒,目前隻空了一瓶。
“嗯,想喝朋友桌上的酒。”溫迪這麼說着,拿了個酒杯過去在科裡爾對面坐下,十分自然地攬過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上,動作熟練又流暢。
“玉響那麼忙,同為西風騎士的你竟然在這喝酒偷懶,罰你請我一瓶。”溫迪說得理直氣壯。
“吟遊詩人不僅口齒伶俐,臉皮也非同尋常啊。”科裡爾挑起眉,倒也不介意,“不過那些所謂的工作可不是出自騎士團,而是出自玉響那愛管閑事的心。有人丢東西了、需要跑腿了、苦惱該送什麼禮物了……無論什麼瑣事他都會去管管,以至于現在大家一有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玉響幫忙。”
“他也是樂在其中。”溫迪喝了口酒,滿足地咂咂嘴,接着說:“我看你挺清閑,也很能喝酒,怎麼之前沒在酒館見着你?”
“我可不想碰見你們當電燈泡。”科裡爾翻了個白眼,“而且我也不怎麼愛喝酒。”
“不愛喝酒還喝這麼多?這也太浪費了,不如把酒留給真正需要它的人吧?”溫迪暗示道,眼睛一瞬不瞬看着酒瓶,意圖明确。
“随你。”科裡爾懶得再怼這個臉皮比牆厚的家夥,他似乎興緻不高,靠着椅背上悶悶喝酒。
溫迪喝了幾杯,看科裡爾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放下酒杯,說:“若心中有事,酒喝下去便隻有苦澀。有煩惱不如同我說說,說不定口齒伶俐、臉皮非同尋常的吟遊詩人有辦法讓酒變得甘甜呢。”
“……謝謝。”科裡爾為溫迪突如其來的關心怔愣了一下,這位吟遊詩人比他表現出來的要細心很多,但科裡爾還是搖搖頭,“有些事情是沒辦法解決的,即便巴巴托斯來了也無能為力。”
科裡爾沒再說話,他看着杯中的酒,眼底流轉着一些沉重的情緒。溫迪奇怪什麼樣的事能讓科裡爾這樣随性的人如此郁悶,但科裡爾不願說,他也不會去追問。于是兩人陷入沉默,安靜地喝酒,各懷心事。他們這一桌在熱鬧的酒館裡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周圍都是酒鬼也不會在意他們如何。
“或許有件事,巴巴托斯無能為力,但溫迪你可以做到。”科裡爾像是想通了什麼,下定決心看向溫迪,“我想把那件事拜托給你。”
“關于玉響?”溫迪問。
“沒錯,關于玉響。”科裡爾放下酒杯,端正了姿态,“年少時,我比玉響要成熟一些,所以我一直把玉響當作我的弟弟來照顧。我很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敢想敢做,有很多想法,同時又很容易滿足。
小的時候,他很喜歡吃糖,但每次向大人讨糖吃,他都隻要寥寥幾顆。這并非禮節,大人們其實也樂意多給些,但是無論給再多玉響都隻拿那幾個,很奇怪不是嗎?明明他一看到糖,口水都要流下來的……但是他告訴我,糖很好吃,他隻吃一點就夠了,剩下的要留給其他人吃到這樣好吃的糖。
他容易滿足,也樂于分享,就算現在玉響比起小時候改變了許多,這一點卻依舊沒變。你過幾天就要走了對吧?我猜他一定希望更多人聽到你的演奏,而不是将你留在身邊。”
科裡爾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溫迪,認真又嚴肅地說:“但是,這樣不好,我想拜托你改變玉響這一點,讓他更加貪心。”
“貪心……”溫迪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
“玉響喜歡吃糖,我希望他能貪心地多吃一點,我希望他能更多地享受他喜歡的東西,而不是滿足一星半點後就往外推……我希望我的朋友在他的一生中能得到更多。”科裡爾看着溫迪,懇切道:“如果可以,請你讓他擁有更多吧。”
“我會的。”溫迪回答,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