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硯蜷縮在書桌前,台燈的光暈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江馳發來的消息:“真的要走?”他盯着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許久,最終隻回複了一個字:“嗯。”
窗外,江馳站在樓下,仰頭望着林硯房間的燈光。雨水順着他的發梢滴落,浸透的衛衣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倔強的輪廓。他握緊拳頭,轉身沖進雨幕。
三天的時間過得飛快。林硯默默收拾着行李,每一件物品都承載着和江馳的回憶——被他搶去的鋼筆、籃球賽的門票、還有那張被撕碎又悄悄粘好的紙條。指尖撫過紙條上“哥,我真的很想吻你”的字迹,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第二天傍晚,江馳的父親陳建軍突然把林硯叫進書房。厚重的木門關上的瞬間,壓抑的氣氛撲面而來。
“坐下。”陳建軍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推過來一份文件,“這是移民手續,我已經聯系好了那邊的學校。”
林硯看着文件上的字,喉嚨發緊:“謝謝……”
“别謝我。”陳建軍打斷他,“我隻是不想看着這個家徹底毀掉。你走了,江馳就會慢慢忘了你。”他頓了頓,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當年我和他媽離婚,也是因為……算了,不說了。”
林硯猛地擡頭,從陳建軍的眼神裡看到了和父親一樣的痛苦與掙紮。原來,這個看似強硬的男人,也曾經曆過相似的困境。
深夜,林硯被一陣細微的響動驚醒。月光下,江馳正小心翼翼地翻窗而入,懷裡抱着一個破舊的鐵盒。
“這是這些年我攢的錢。”江馳打開鐵盒,裡面整整齊齊碼着皺巴巴的鈔票和幾張銀行卡,“雖然不多,但夠我們在外面撐一段時間。”
林硯紅了眼眶:“江馳,我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