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和迎面進來的谷莓莓打招呼說話之後便出了門去了花園。
阮雪檸想了想,最終轉身和谷莓莓說。
“莓莓,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能應付過來。”
谷莓莓沒多問,理解阮雪檸是什麼意思,應了好,“行,那你有任何感覺不對的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打電話啊。”
“好,路上開慢些,到家給我說一聲。”
谷莓莓回去了。阮雪檸在來的路上就将這場突如其來的做客捋清楚以及應對方法。
上二樓,高跟鞋最後停留在書房桐木門前,她擡起手腕輕輕敲了下門。
許久門内也沒有給出應該出現的回應,阮雪檸不再敲響這扇門,片刻後她咬咬牙推開了阮時洲書房門走進去。
阮雪檸走進她最不想邁進的地方。
書房内昏黃的暖光燈照在她的身上,墨黑色旗袍透着深藍顯現出不一樣的光,波光粼粼的蘇繡花紋變成了寶石,發出五彩斑斓的白光。
阮雪檸擡起眼眶,湧入眼簾的隻有靳柏詞一人。
一米九的男人雙腿疊在一起,坐在國際棋盤前,那雙狐狸眼微垂,透過鏡片注視眼下的黑白棋子。
桐木松木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産生微妙的變化。
靳柏詞坐在落地窗前,這間書房并不小。阮雪檸踩着高跟鞋,高跟鞋尖落下的聲音卻并沒有引起靳柏詞側目而視。
阮雪檸坐在了靳柏詞的對立面。
她垂下眸視線掃過身前的白色象棋,她問的很直接也很平靜,“說吧,為什麼突然來訪?我想,靳總您突然光臨不隻是吃頓飯這麼簡單吧。”
阮雪檸在得知靳柏詞人身在阮家時,她知道了一個答案。
靳柏詞不是一個好人!
阮雪檸咬着牙謹小慎微的她終究還是沒有早些摸清出眼前這個男人。
我早該清楚的,靳柏詞不會是一個善良的人!
靳柏詞,出生書香門第世家公子,中英混血,父親是英國人母親華人,在百分之七十的中國血統之下,剩餘百分之三十都來自于他的父親。既有中國華人的面貌骨骼中又有英國血統。混血的天然優勢,像被雕刻過的骨相。骨子裡就帶着英氣尊貴宛若神邸。
靳氏能夠穩居港市多年,不容動搖,不僅關系于靳老爺子絕大部分是因靳柏詞。從他接受靳氏集團開始,靳柏詞的狠辣不留情面無情無義的形勢作風就傳到家喻戶曉,在港市,沒人敢招惹靳家的人甚至是一隻阿貓阿狗。
早該知道的,從見到靳柏詞那一刻開始,和靳柏詞的棋局便已經開始。
阮雪檸已經跳進了「靳夫人」的金絲籠。
這場博弈就已經開始了。
靳柏詞始終如一的掃視眼下的黑白棋盤,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波瀾不驚的面龐才該了動作,上擡一寸。
“我喜歡聰明人,但太聰明的人在我這裡是個缺點。”男人修長冷白骨節的手指輕捏起黑白棋盤上方的騎士,一棋落下,“你我都是商人,都懂得有來有往、有取有舍。”
阮雪檸坐在了他的對面,同樣在坐下時雙腿疊在一起:“當然,靳總說便是。”
靳柏詞手指捏起“國王”,輕輕擡起懸在棋盤半空把玩着這枚“國王”棋子。
他的嗓音仍然平淡不帶顔色:“我幫你解決了你父親,阮小姐是不是應該做個表态?”
他不是在談條件,是在通知她。
阮雪檸說:“靳總不用和我打啞迷,你想要什麼說就是。”
靳柏詞的條件會是什麼呢?阮雪檸确定不到。
靳柏詞說的很直白,“和我開個房。”
阮雪檸不可置信得擡起雙眸,睫毛顫動,強忍眼底的大驚失色。捏住白色國王的手指都險些松開。
愣了許久才張口磕磕絆絆得說話:“開……開……房…………?”
震驚之餘,阮雪檸人已經跟随靳柏詞來到了柏林酒店。
阮雪檸整個人還沒有從剛才的對話中抽離出來,人已經站在電梯裡面。
帶有攻擊性的桃花眼緊盯着身側快速滾動的數字,在提醒他們,離柏林酒店頂層越來越近了。
怎麼就來了呢……………
叮咚——!系統提示音跳了出來,頂層到了。
她看着靳柏詞刷房卡,看着靳柏詞走進去,拉着她的衣袖進入房間。
酒店頂層往往是最奢華的布設,位于京市頂級地位的酒店,也并為落下。
阮雪檸緊緊咬着下嘴唇,試圖讓自己從混亂的信息中抽離出來,得出最優的結論。
當她邁進房間的一瞬間。
她有了結論。
阮雪檸将手機随手放在了玄關鞋櫃台面上方。雪白修長的手指落在肩上。
她要脫掉身上的旗袍。披肩從肩頭滑下來的一瞬間,一雙青筋突起的大手拂在了她的手背上方。
靳柏詞制止了她的行為,他的雙眸下垂看着眼前要将肉身給他的女人眼底流露的是——萬般不悅。
阮雪檸擡眸,眼神微愣。她開始有點不理解這個人的行為了,既然提出條件為什麼又要阻止?
這是做什麼?帶我來開房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靳柏詞垂眸看着她說,“是我在引誘你嗎?阮雪檸。”
阮雪檸沒有答複。
靳柏詞開始重複剛才的話,“是我引誘你嗎?阮雪檸。”
阮雪檸臉上平靜,眼尾卻在暗自變紅。
她咬舌質問靳柏詞:“不然呢?靳總。開房除了這個意思還有什麼意思?”
話音落下,大雨落下的一瞬間,全世界的溫度降為零點。
房間的氣氛奇怪,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恐怖。
半晌之後——
靳柏詞拉住阮雪檸的手腕,指腹摩裟她的皮膚,抓住她的手向卧室走,門關!
下一個瞬間。
靳柏詞的身體已經将阮雪檸欺身壓下倒在床上。
阮雪檸身體支撐不住倒在了身後的床上,雙腿一軟,整個人都變得不好。
她強撐着要倒下去的身體,隻為掌握僅有的主權。
下一秒。
靳柏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了起來,他們的呼吸雜亂無章,男人的低語滾燙打在阮雪檸的耳垂,灼燒在體内蔓延。
“那就先從身體開始磨合吧。”
阮雪檸很清楚。
她和靳柏詞之間,隻存在于相互利用,
兩隻流浪貓狗在瀕死的雨季,
相互依偎、狼狽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