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吹了吹晚風,出了點酒汗,他覺得自己此刻格外的清醒,耳朵也變得極其靈敏,他聽到了自己的強而有力得心跳聲,“撲通撲通 ”得,跳得好快。
他的心跳不會突然就這麼跳出來吧。
“買了藥,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祁樾從兜裡掏出買的藥,“你受傷了。”
“那你有喜歡的男孩子嗎?”
又來了,該死的心跳,你倒是安靜一點啊,他都聽不到祁樾的回答了。
“你想我有嗎?”
什麼?我想嗎?
如果現在他告訴祁樾,我不僅希望你有,我還希望你喜歡我,祁樾會是什麼表情。
“我,想不想,那不是你自己決定的嗎?”
意味不清的一句話。
祁樾寵溺的笑了笑,擡手摁了摁沈亦桉的傷口,“疼嗎?”
“不疼。”
“嗯。”祁樾摟着沈亦桉的腰,将他扶到椅子上,半蹲在沈亦桉面前,拿出買的碘伏和創口貼。
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簽就往沈亦桉臉上去。
沈亦桉見一雙手伸了過來,立馬阻止,像是對方不懷好意的靠近他一般,開口:“你要幹嘛?”
“别動,聽話。”輕輕地掙開了沈亦桉的手,慢慢的将碘伏蹭在了沈亦桉的傷口,直到傷口包紮好。
沈亦桉的眼睛都沒移開,直直的盯着祁樾。
要嗎?
如果他讨厭怎麼辦?
那如果喜歡呢?
算了…
他試探的開口,聲音放的很低,很輕,“你有喜歡的人嗎?”
他保證,這是他活了整整十八年,即将十九年的人生裡,最緊張的一次,比他如登上賽場還要緊張上不知道千百倍。
夜晚,路燈的暖黃色的光打在祁樾身上,讓他整個人變得很是溫柔。
“暫時…沒有。”
沈亦桉擡頭看了看周邊,空無一人,隻有一個路燈,再給他們當襯托。
他覺得此時他和祁樾像是韓劇中的男女主,傍晚,酒精,微醺,空無一人的街道,暖黃色燈光打下來,完全符合韓劇的标準套路。
那麼此時此刻,隻差最後一項。
他彎腰,靠近祁樾,眯着眼睛,伸手碰了碰祁樾的鼻尖,“你的鼻梁好高啊。”又往下,“嘴唇也好軟,想親。”
“什麼——”
兩片唇瓣輕輕相貼,這是一個極其清純,毫無欲望的吻。
如若要問,那意義何在?
他想,或許是第一次見到祁樾那張讓人醒目,移不開的臉;亦或者是他打架時身上的痞氣;亦或者是那個雨中,兩根香煙,兩個少年;最或者是那隻帶着紅痣的手…
總而言之,類似花蕊,從含苞待放,再到随風飄落最後一片花瓣。
蕊心灑落進土壤,待到明年春暖花開之際,花蕊又含苞待放之時。
過去多久了?他怎麼不推開我?
是不是要伸舌頭?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軟軟得,有點甜。剛想再常常,祁樾将他拉開了。
他看到祁樾沉着張臉,瞬間慌了。
完了完了,真親了。
他會不會打我。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我想回家,好困啊。”說完就閉着眼睛,不敢再睜開了。
隻要我看不到,我就感受不到。
祁樾愣了好久,才微微顫顫拿出手機叫了車。
上了車沈亦桉靠着車窗閉着眼睛,如果不是車裡暗黑黑的,沈亦桉不敢擡頭。
那他就會看到此時的祁樾像是個情窦初開的姑娘,紅着臉蛋,手摸着唇,回憶着剛才的那一吻,久久出神。
車一個急拐彎,沈亦桉一個重心不穩,摔到了祁樾肩上。
司機大哥,你可真會挑時候啊。
這時候裝睡吧,裝睡。
祁樾僵直着身子,目光堅定地仿佛要入黨,手恨不得将司機師傅的車座扣掉一層皮。
次日清晨,沈亦桉想起昨天,他…親了祁樾,祁樾嘴唇好軟,味道也不錯…
他的初吻就這麼送出去了。
他整個人窩在床上,團抱着被子将腦袋蒙進去,在床上來回滾,嬌羞得整像是一個剛出閣的姑娘。
摔到地上,他才突然想起來。
祁樾不會興師問罪吧,他怎麼說啊,這…
要不,不如,當自己真的喝多了,斷片了,啥也不記得了。
他在一片狼藉中找出了自己的手機,看到了一堆未讀信息。
旺仔:你醒了沒有啊?
旺仔:昨天咋都喝多了?
旺仔:我都不記得怎麼回來的,還是我媽告訴我,帥子送我回來的,他說學霸去送你了。
旺仔:你醒酒沒有?
退出對話框點開祁樾的未讀信息。
祁樾:醒了記得喝點蜂蜜水、。
蜂蜜水?他總覺得祁樾意有所指,不會是毒水吧,喝完就睡過去,再也醒不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