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艘造型奇怪的飛船，它的外殼泛着光，質地不像是任何一種地球已知的材料。

卡爾松開了牽着瑞雯的手，往裡面走去。他輕輕地撫摸過飛船的外殼，光滑的觸感從手底下傳來。

等他的手指劃過一處凹凸不平的地方之時，卡爾才發現，上面刻着的是氪星的文字。

他隻跟克拉克學過一點點的氪星文字，但這上面的兩個字他卻是認識的——它就是“艾爾”。

這是艾爾家族的飛船，上面刻着這樣的标記理所當然。卡爾繞着飛船走了幾步，發現了一處刻着一個大大的“S”——他認識這個，克拉克對他說過，這是艾爾家族的家徽，在氪星，這個符号代表着希望。

卡爾回過頭一看，他的家人們都進了房間，就站在他的身後，面帶微笑地看着他。

查爾斯拒絕了埃裡克的幫助，他選擇自己驅動着輪椅，慢慢靠近卡爾。

“親愛的，需要我陪你一起進去看看嗎？”查爾斯握住小男孩的手，輕輕地問他。

卡爾沉默着點頭，他看着漢克叔叔打開了飛船的門，然後卡爾就推着Daddy的輪椅邁步上前。

裡面的場景有些眼熟，或者說，卡爾曾經在孤獨堡壘裡見過相似的布置。

查爾斯輕聲講起了當初他和漢克是怎樣研究這艘飛船的，因為語言不通，很多東西都靠猜。後來還是漢克不小心按到了什麼按鍵，啟動了一段用地球語言講的錄像，他們才知道了這艘飛船的來曆。

但更多的，他們就無法得知了。

卡爾認真的聽着，他的目光劃過這些操作鍵，依照淺薄的記憶挑了幾個試着按了下去。

飛船中央的一塊屏幕突然亮起，一個穿着實驗服的男人出現在上面。

——他和卡爾當初在孤獨堡壘裡看到的雕像一模一樣。

卡爾看向查爾斯，後者點點頭，表示當初他們看見的就是這個錄像。

“我叫喬·艾爾。”錄像中的男人開始說話，神色間難掩疲憊。他的聲音又沙又啞，嗓音幹澀：“來自氪星，我們的星球快要毀滅了。所以不用擔心這是什麼來自外星的侵略。”

“這個孩子叫卡爾·艾爾，我将他送離氪星，隻是希望他能夠平安地長大。他才剛出生，不應該和這個星球一起毀滅。”

喬的聲音還在繼續，卡爾卻已經有點聽不下去了。他的耳邊一片模糊，酸澀感拼命的湧上來。明明他并沒有什麼感覺，最初的震驚已經在平行世界裡聽克拉克講述的時候過去了，現在心裡卻很難受。

也許揭開了那層朦胧的面紗，卡爾對這件事終于有了實感，他才真正地肯伸手觸摸到真相。

除此之外，卡爾心裡還有隐隐的擔心。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睛，屏幕上方的錄像已經結束播放了。小男孩把自己埋進查爾斯的胸膛，帶着哭音問：“Daddy，你永遠都是我的Daddy，對嗎？”

“是的，親愛的。”查爾斯摟住小男孩，輕聲安撫道：“我當然是。”

卡爾擡起頭，還想再說些什麼，剛熄滅下去的屏幕再度亮起，一個機械平闆的聲音響起，音調毫無起伏：“檢測到氪星人存在，身份：卡爾·艾爾。系統激活成功。”

“您好，很高興為您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