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一間間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于特美從第一間開始查看,但她又不敢離得太近。她把自己的口罩戴好,與臉嚴絲合縫,正了正自己的護士帽。
躺在這裡的病人都是暈迷狀态的,其實她趴在玻璃上看人家,人家也不知道,不會覺得她行為怪異。
所有的重症監護室,唯獨霍竹萱的病房裡坐着一個人,周簡洛還在病房裡,她一眼就看到了。難保其他病房裡也有家屬,那她這種偷窺行為會吓别人一跳,被發現就不是很禮貌了。
畢竟她手上什麼都沒帶,兩手空空,說作為護士的她在工作都沒有說服力。
如果說她隻是走一趟查看查看門窗是否損壞,應該問題不大吧。
隻有霍竹萱的病房是單人間,隻住她一個人,其他病房都是多人。
而且于特美伸長了脖子看了一圈,也就在霍竹萱的病房裡看到家屬周簡洛陪護,其他病房除了病人、監護儀、監視器,根本沒有任何人。
于特美也忽然想起剛才在電子門外看到的黃色橫條警示語:ICU重地,禁止家屬入内。
原來即使有特例也隻屬于首富霍家的。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哪有什麼衆生平等可言!
有錢總會是有特權。于特美壓抑着自己酸溜溜不平衡的情緒身在消毒水濃重的白色醫院裡,現在重點是為什麼她走了一圈還是沒看到自己呢!
為什麼每一間ICU病房裡都沒有自己呢,難不成還有什麼隐藏的地方!
就在于特美陷入疑惑的時候,重症監護區域的電子電動門緩緩橫向打開,隻見兩個護士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此時的于特美趕緊壓了壓自己口罩兩邊,沒地方躲,隻能應對。
兩位護士其中一人看向于特美護士服上的胸牌說:“诶,怎麼住院部的護士上來了?”
于特美:“啊,我找醫生!”
“哪位醫生?這會兒沒有醫生查房啊。”
“淩,淩醫生!”
“淩醫生去手術室了。”
“我以為淩醫生在這裡,哈哈。”
于特美用笑掩飾自己的心虛。
那個護士上下打量了于特美一眼,然後靠近她,用非常小的聲音說道:“現在霍家的人在這裡,注意一點。不讓非ICU的護士上來,什麼事都不行哦,醫院被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于特美也低聲回應:“霍家不會注意那麼仔細的,我就是來看看病人于特美。”
護士想再說什麼,往霍竹萱的病房看了一眼,拉着于特美就往另外一間ICU病房走。她打開那間病房門,然後三個人都進去了這間ICU病房,她把門關上,隔絕聲音。
這間重症監護室住了五位病人,都鼻孔插着氧氣管,是昏迷不醒的狀态。
這是時候那位護士聲音才大了一些,于特美看她胸牌,她名字叫張倩。
張倩說:“你這胸牌寫着住院部護士,那個霍家少爺就在這層,如果出了病房撞見你,他找茬怎麼辦?他因為他姐姐昏迷醒來又昏迷就要醫院的醫生護士離職,你沒聽說嗎?脾氣很恐怖的!”
于特美倒沒覺得周簡洛脾氣恐怖,單純覺得他有錢能把控他人命運倒是展現得淋漓盡緻。
“我看完于特美馬上走!”
“于特美?欠醫院費用的病人啊,怎麼了,她要出ICU去普通病房了?”
沒有儀器維持着生命的她不是會死嗎?但大家都默認她沒錢交錢就要停止一切治療了。
于特美心裡難受:“也不是。”
她接着道:“我就是來看看她,看一眼。”
“你看她幹嘛,你和她認識?”
于特美也不敢再說是什麼親戚關系了,畢竟明天于曉慧醒來上班多了一個親戚,這些人要于曉慧給她于特美交欠費那就麻煩了。
“很久很久以前的小學同學。非常多年不聯系了。”這會兒于特美理智了很多。
“那你還挺念舊。”張倩給予了一定的評價。
“所以于特美在哪兒?”
“不就在那兒嗎?”
張倩說着側過身,讓出了于特美視線的位置,五張病床五個病人都呈現在于特美的眼前。
于特美不敢置信,這五個人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