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孽把書本裝進書包裡，收拾了一下準備往外走。

被在鏡子前塗防曬霜的簡九忘看見。她趕緊哎哎兩聲。

“你幹嘛？”她扭過身來，紮着紅色頭繩的麻花辮随着她的動作飛舞。

程孽坐在闆凳上解釋了原因。

“我們什麼時候說不帶你了？”簡九忘狠狠的用手指輕戳了兩下女孩的額頭。

戳完還不滿足，“你一看就特别有寫小說的天賦。”

她停頓一下，拐了一個彎繼續說，“整天幻想亂七八糟的事兒。”

程孽抿了抿嘴唇，睜着大眼呆呆的看着簡九忘。

簡九忘跟小孩那雙清透的黑眸對上，裡面滿是小心翼翼的雀躍。她忽然就說不出話來。

把小孩摟進懷裡，順勢輕吻程孽的臉頰，“怎麼會不帶你呢？早說過了，你以後要跟着我們，不想去也得把你給綁上來。”

她感受到懷裡的腦袋輕輕點了點，像一隻小雀啄米。

——

比起上次，這次兩人輕松了很多，抱着度假的心态抵達了縣城。

程孽透過車窗看着自己，她天生面冷，唇角不笑的時候微微下垂，看上去帶着點苦相，以前總是被家裡人說老黑着個臉，之後被打一頓。她不知道為什麼要笑，感覺除了李玫，其他人笑起來都傻兮兮的。

後來簡九忘有一次久久的注視着程孽，半響扭頭跟溫琦桉說，“她這闆着的小臉看久了還怪有意思。”

說完還扒着程孽的臉往溫琦桉面前湊，“你看，萌不萌。”

程孽看見溫琦桉眸子裡的自己，看上去呆呆的，好像……确實還挺萌的。

自從簡九忘那樣說以後，程孽便沒有以前那麼喜歡低着頭了。有時想要什麼或者幹了好事求想炫耀，還會擡起頭一本正經的盯着人看。

加上左眼的雙瞳，看上去有種詭異的呆萌，整個人又小小的，靜靜地站在那裡像一隻手作的大型娃娃。

簡九忘想要打扮程孽的心早已按耐不住，一下車就往商場裡鑽，站在平面圖前确定了童裝區的位置後，迫不及待的往目的地跑。

期間還由于程孽的小短腿跑的太慢而把她直接攔腰抱起來跑。

簡九忘搭配了一套極其夢幻的粉色套裝把女孩塞進試衣間裡。

溫琦桉有些不贊同，太花哨了，不适合外出。

程孽穿着誇張華麗的粉色蓬蓬裙出現在溫琦桉面前的時候，她決定收回剛剛說的話。

實在是太漂亮了。

程孽天生皮白，被她們好好養着，臉頰多了些肉但還是蒼白的膚色，唇色也是極淡的粉色。偏偏一雙大眼睛烏黑烏黑的，頭發像一頭柔順的玄綢。

搭配上粉色的衣服，強烈的色彩碰撞塑造出驚喜的效果。

程孽不喜歡這件衣服，穿的時候好麻煩，一層又一層的。而且她從小沒穿過裙子，現在穿上感覺下面涼飕飕的，很不适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