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了,林可抱着趴在他肩頭睡着的飛飛,小心翼翼地踱步進房間,剛把人放下,正打算出去,飛飛立刻哭了。
林可:……
林可隻好無奈的過去哄她,好不容易才把人哄睡着,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還不忘特意給她留着一暖黃色的小夜燈。
阿浩早已經回了房間,他今天晚上的臉色很不好。
見他出來,申塗說話的聲音都挺自覺的低了下去,問道:“睡了?”
林可點點頭,看向他電腦:“怎麼樣?”
“正在調帝都各個出口的監控,還剩不少,一起看看?”
林可随聲應了句,小心地拉了一張凳子坐在他邊上。
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邊上,申塗的聲音低沉溫柔:“以前也是這樣。”
“嗯?”
“我們同桌的時候,給阿浩改題,”申塗道,“那時候我們一起對解析,你也是這麼坐着。”
……
那個時候他們幾個一心都在學習上,想的事情大都是怎麼把知識點講得透徹些,把題目講得更好懂些,答題怎麼樣才能盡可能地删繁去簡,往往把阿浩寫完的題兩個人輪着改了後還要對一遍解析,再看看有沒有更簡便好懂些解法。
……
林可胸中泛起酸意,這幾年他刻意的避免想起高中三年的生活,盡力讓自己表現得理智冷靜些,但他刻意不去想的那些,,不代表不記得,無論如何,那些不可更改的事實已經發生,縱使不想不念,也是無可更改,更無法磨滅……何況,還有人特意替他守着那些記憶。
申塗擡起一隻手,溫柔地覆在他的額頭上,手臂把他眼前的光線擋住:“還記得嗎?那時候你老覺得我發燒了,總喜歡這麼摸我。”
“……”林可輕聲道,“記得。”
“這樣呢?”申塗的手攬住他的肩,看起來就像他被申塗攬在懷裡。
“記得。”
“這個呢?”
一個紅繩子挂着的鑰匙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到了申塗的掌心,薄薄的一個銅制鑰匙片,齒縫間格外的亮,一看就是被人好好收起來存着的。
“這……”林可微微擡起頭,盡力壓住眼中的熱意。
怎麼會不記得呢?當初走的時候,他什麼東西都不想帶,唯獨想拿着這一件。
小屋子的鑰匙,總共三把,奶奶臨走前的一個晚上,把自己手上的那一把留給了他。
可他們決定回B市前的那個晚上,林可翻遍全家裡裡外外,都沒能找到。他甚至覺得冥冥中是奶奶在天上看着,特意不讓他找到那鑰匙,以為她對自己沒能履行承諾而生氣。
林可擡起手,小心翼翼地拿過那塊小鑰匙片,拿在手心萬分珍重地看了又看。
“我知道你找這個找了很久,”申塗說,“對不起,是我拿的。”
林可看向他,申塗說:“我隻是想讓你留下。”
他略微欠身,把人擁住,單薄的身體抱在懷裡有點硌人,申塗輕輕拍他後背:“對不起,但,我不後悔。”
“我不後悔,拿了奶奶給你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