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道:“是。”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走。”申塗說完,頭也不擡的就走。
“等等!”林可叫到,申塗轉過頭來看向他,“以後不要來打擾我和我身邊的人,也不要去查林袁毅。”
申塗失望的低下頭,往門外走。
林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自嘲的笑了一下,眼淚在打轉,但還能撐着。
陳月他們一直注意着樓下的動靜,等了好一會兒,樓下沒有一點聲音,陳月好奇地往樓梯口探,才發現申塗已經走了,她打開門,跑下樓來,林可靠着桌沿站着,撐着額頭,看起來很難受。
陳月:“你怎麼了?他跟你聊的不開心嗎?”
林可擡起頭,眼珠漆黑,不見一點光彩。
陳月抱着林可的頭:“沒事,哥,咱不理他。”
阿浩和何燃也下來了,見這情形,阿浩也不想多問,直接就出去了。
他知道申塗回去哪,申塗這幾年,難受的時候隻喜歡去墓地,在奶奶墓碑邊上坐着,他叫了個車過去,果然看見了申塗一個人坐在墓碑前。
阿浩走過去,蹲在他面前說:“他不喜歡你。”
申塗蹲着,一動不動,連頭也不敢擡。
阿浩繼續說:“既然他不喜歡你,那你也不要喜歡他了,好不好?”
他擡起一隻手,握上他的肩膀:“阿塗,你以後會有一個很好很好的妻子,會子孫滿堂,會跟所有普通人一樣,家庭事業事事都全……隻要,隻要你不喜歡他了。”
申塗擡起頭,阿浩才看見他滿面淚痕的臉,他哭得悄無聲息:“我做不到……阿浩,我做不到。”
林可他們隻在南城待了兩天,就回了B市。
林可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了,但他已經在盡量地控制自己,陳月和何燃這兩天在他背後埋怨不該帶申塗來的,林可也隻好裝作若無其事,直到那位心理醫生給自己打電話,說時間定在了國慶第四天,林可才終于想起來自己已經預定過了心理醫生。
看心理醫生的這天,他一個人提前到了,診療室現在空空蕩蕩的,還沒到上班時間,除了一個前台在一樓,隻有他一個人了。
林可按下五樓的電梯,他的心理醫生辦公室在五樓,這一層樓,除了跟他一樣被送來的患者和心理醫生自己可以上來,沒有人能上來,甚至連衛生都是心理醫生自己收拾。到了五樓,五樓有四個房間,林可走在過道裡,這個過道裡陰沉沉的,兩邊的房間都關着,聲控燈随着他的腳步聲亮起來,他到了醫生的辦公室門口貼牆站着。
他對這裡很熟悉,第一個靠裡的房間就是診療室,靠右的是心理醫生的辦公室,另外兩個房間,心理醫生在見他第一面的時候,就告訴他,希望他以後永遠不需要邁進它們的門。
他還是進了,第一次進是在林袁毅告訴他,他并不介意自己喜歡男生,明明對自己本來是個好消息,可他卻“病情惡化”了,心理醫生告訴林可這個結論,并且第一次在他面前打開了他辦公室旁邊的那扇門。
然後,噩夢開始。
那一次,林可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雙手雙腳都被鐵鍊束縛,眼睛被蒙上黑布,隻有耳朵還能聽見,醫生在他面前來回踱步:“為了防止你的病情惡化,我需要對你做一些心理暗示,你放心,不會傷害你,隻會讓你以後不再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