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忘呸了一口:“真是臉大不害臊!”
恨生下意識想要掙脫開,但看着腰間的手,停住了動作。
*
幾人又尋了個酒樓,點了個雅間,讓小二随意上了些菜,又要了幾壇好酒。
在春忘的咋呼聲中,時溪為冷寒和恨生二人倒好合卺酒,二人也十分配合,紛紛拿起酒杯,将手臂穿過對方的手臂。
二人互相看着對方,緩緩擡起了手,酒杯剛碰到唇邊,卻被時溪按住了:“你們不能這樣喝。”
冷寒和恨生不解地看向時溪。時溪笑了笑:“你們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什麼?”冷寒和恨生異口同聲地說。
“我說,這可是交杯酒啊。交杯酒是什麼意思,不用我再提醒了吧!”時溪給了春忘一個眼神。
春忘這厮平時不中用,關鍵時刻還真沒掉鍊子,他附和道:“操,就是啊,交杯酒是什麼意思,還用問?”
冷寒問:“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時溪笑:“咱們兄弟幾個還能幹什麼?不就是走個過程。按理說男女入洞房前需要喝交杯酒。但誰讓你和恨生都是男的,所以就該反過來——”
“哇,時溪,你他娘的太棒了。對,就該反過來……”他還沒說完,就被春忘歡呼聲打斷,他跳上凳子,邊跳邊喊着,“入洞房!入洞房!入洞房!”
冷寒臉色鐵青,就連恨生都低下了頭。屋中沸反盈天,跟地震似的,将小二都吵了進來,他探頭看了屋中幾眼:“幾位客官還望小點聲,隔壁客官身子不好,諸位吵到他們了。”
“操,那是哪個孫子?讓他過來直接跟我們說。”春忘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
“這……”小二為難道,“這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春忘道,“你去将那孫子叫來……”
“别麻煩小二哥了。”一個清潤的少年嗓音,“我自己過來了。”
時溪回過頭,隻見一個身着白袍的少年出現在門口。
他戴着一張狐狸面具,紅白的配色的面具按理說該有些妖媚,但戴在他臉上絲毫沒有顯露出來,反倒很清爽。他身姿修長,腰間束着金絲雲紋腰帶。可能是尚未長開的緣故,身子尚顯單薄。他剛出現在門口,就有人來攔他:“少爺,您……”
少年将他打斷:“沒事,賀叔,不用擔心,你回去照顧父親,我一會就回。”見賀叔回去,少年才轉回頭,對屋中四人打量片刻,最終停在時溪身上,“你們要入洞房?”
時溪簡直想說這孩子腦袋缺根弦,四個人怎麼他娘的入洞房?
但還沒等他說話,春忘就又咋呼起來。
“對,要入洞房!”春忘這厮隻要沒面對他師父,就像死人活了過來一般。
“對。”冷寒沖時溪和春忘揚了揚下巴,“他倆!時溪和春忘,要入洞房!”
時溪:“……!”
春忘嚎道:“喂!什麼時候成我和時溪了?操!”
冷寒聳了聳肩,睜眼說瞎話:“不是一直說的你倆嗎。怎麼不承認了?”
時溪吸了口氣:“行,冷寒,你小子耍賴。”
“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時溪。“冷寒好不容易扳回一局,很大方地笑道,”我們幾人中,你可以任選一個,這樣總行了吧?我很大方吧,你要是選我,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時溪簡直想一個旋風腿将冷寒踢飛。他看了看冷寒,又看了看恨生,最後看向春忘——春忘這厮見冷寒将自己遺忘了,消停地蹲在一旁,唯恐别人記起他。
時溪一手撐着下巴,另一手伸出一根手指,随便左右點着。一會點到冷寒,一會點到春忘,一會又點到恨生。點到誰,誰的臉色就變一下。在時溪再次從春忘向恨生點去時,冷寒伸手喝道:“慢!”
時溪計謀得逞地笑笑:“怎麼了?認輸了?”
“認輸?”冷寒不屑道,“怎麼可能。隻是不想兄弟一場變成夫妻一場了。”他拍拍時溪的肩,“還是老子比你仁義,這一場你找人喝個交杯酒就行了。”
“诶诶诶!這個好,這個……”春忘見有驚無險,一下子蹦了起來,在看到時溪看來時,又忙捂住嘴。
“那行。”時溪看向冷寒,打算随便和冷寒喝一杯就完事,“那就你——”
“慢着……”
“你”字剛說個氣音,就被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