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溪不再管陳員外,他看着肥碩的野豬精,将那盤牛糞又往前推了推:“在陳家的這段日子,過得很是舒适吧?牛糞很難得嗎?非要來陳家吃?”
橫沖直撞了半晌的野豬精,見出不去,便放棄了,此時它靜靜地看着時溪,又看了看牛糞,卻沒有去吃。
“你吸我血的目的是為何?”時溪想了想又說,“或者說,你吸陳員外血的目的是什麼?”
從時溪變作陳員外的模樣時所發生的事情來分析,他就知道了,這野豬精是要吸取陳員外的血液,而且還是在其驚恐時的血液。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而且,陳員外是至陽之體。它要至陽之體在驚恐時的血液有什麼用?
時溪剛想到這裡,就被醒了過來的春忘的一聲“卧槽”打斷,春忘見到豬妖,忙起身走過去繞着走了一圈,饒有興緻地問時溪,“時溪,什麼時候抓的這大野豬?”
聞言,野豬精幽怨地看向春忘。後者被看的向遠處一蹦:“時溪,它這麼看着我幹什麼?好像我他娘的把它幹了,還沒付錢!”
時溪笑:“你别說,還真是這麼回事。”
春忘吓了一蹦:“時溪,我他娘的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時溪指着一·絲不·挂的春忘,不無揶揄地說,“你剛才可是與它幹柴烈火、烈火烹油地糾纏了很久,你看床柱都塌了。”
春忘聞言低頭一看,竟全身赤·裸!
他“嗷”的一聲,一個蹶子就竄上了床,鑽進了被窩。似乎也覺察出口中的味道,他惡心的幹嘔,又看了看自己似乎剛幹過某件事的下半身,臉色頓時綠了,半晌後,他眸光含淚地仰天長嘶:“我他娘的要不舉了,操!”
時溪看着圈中的野豬,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你吸陳員外血的目的是什麼?”
眼看着它不吱聲,時溪正思考着該如何讓它張口時,就看到一個人影從窗邊閃過。
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他三百年未見的仇人春不度。雖然春不度隻是一閃而過,沒看見臉,但時溪确定他不會看錯。
他剛要提步追過去,但也就在此時——
“嘭——!”
整個野豬精如天女散花般,迸濺了開來。
千鈞一發之際,時溪感到腰間一緊,下一瞬,他就出現在了屋外。
草木葳蕤處,花香四溢,黃耳摟着時溪的腰說:“它自爆了。”
話音剛落,屋内就傳出春忘殺豬般的嚎叫聲,以及陳員外劇烈的咳嗽聲。
時溪看向春不度消失的方向,再想去追早已來不及,他甚至都來不及問野豬自爆的時,便追問黃耳剛才沒來得及說的問題:“耳,你剛才是想到什麼了嗎?”
黃耳點頭:“我剛才在外面接應的時候,好像看到個熟人。”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熟人是誰,但是時溪并沒心思思考黃耳為何将春不度稱為熟人。
春不度——破刀堡的掌門,這個曾在三百年前造成時溪溫清宗滅宗的罪魁禍首,竟出現在了此地。
等煙霧稍稍散去後,時溪和黃耳向屋内走去。
隻是剛走到門口,時溪就被黃耳伸手攔住了:“别進去了。”
時溪擡眼看向屋内,隻見紅的、黃的、白的稀軟的東西迸濺的到處都是,從牆上流下道道印迹。
被迸濺的滿臉都是的春忘,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時溪,他哭嚎道:“時溪,你絕對是故意的,你他娘的就是故意報複我!操!”
時溪攤了攤手,說:“野豬自爆可和我沒關系!”
春忘撸了一把臉,将臉上紅的、黃的、白的東西撸下來:“你就是趁機報複我!”
時溪點點頭,大方地承認說,沒錯,自己就是趁機報複他。
可誰知春忘這厮竟委屈巴巴地看了黃耳一眼,時溪一臉的莫名其妙:“你看黃耳幹什麼?”
于是春忘便講述了為何那天要弄來一個屍體,還差點上了時溪。
春忘說:“之前姓黃的問我一些關于你的事,老子當時沒想明白,事後越尋思越覺得不對,我覺得他好像對你有意思,我本最見不得你們這些狗男男,但誰知道,老子他娘的就是賤!看不上還想助他一臂之力。”
時溪:“……!”确實是賤!
他恨鐵不成鋼地說:“助一臂之力,有你這麼助的嗎?你為什麼不向我和黃耳下春·藥,偏偏找人來陰我?!還他媽的找個屍體來上我!”
黃耳愣住。
話剛說完,時溪就反應了過來——
操……我他媽到底在說什麼?還他媽教别人怎麼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