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些紊亂的心跳讓時溪有些不自在,此時剛好解救了他,他往旁邊挪了挪,拍了拍身側的樹幹,給黃耳讓出了些地方,然後不以為意地說:“我?你覺得呢?”他伸了個懶腰,想要将剛才的不自在驅散,“自然是……千嬌百媚唯我心頭好,難道我放着溫香軟玉的姑娘不要,要你這樣硬邦邦的男人?”
黃耳翻身上了樹,背靠着樹幹坐着,長長的睫毛垂落下來,銀白的月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他身上,如蝶翼般的睫毛在他臉上形成了一片細密的剪影。
春忘的聲音又不适時地響了起來:“卧槽,恨生,你這副死樣子幹什麼?好像誰他娘的欠了你幾百萬兩?”他三蹦兩蹦蹿到了時溪另一側,也倚着樹幹,他搓着手臂,說:“真他娘的邪了門了,那恨生身邊差點沒把我凍死!”
然後又嗷一聲,說:“都他媽賴你們,害得我把大事都忘了!”他說,“你們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麼?”
“有屁就放,要不滾蛋。”冷寒不耐煩地說,“别賣關子。”
“就你這熊樣,還仙首呢,我看仙腳還差不多。”春忘大罵,然後吐了一口口水,“操!”
“我看你真是找死!”冷寒大怒,“恨生,給我剮了他!”他等了半晌,也不見恨生上前,不禁皺了皺眉,然後回頭看向恨生,“嗯?”
恨生此時方擡起頭,看向冷寒。
冷寒眉頭皺得更深。春忘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哈哈大笑:“那麼聽話的人,居然都不聽你的話了,想不到冷寒你這孫子也有今天!”
話音剛落,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春忘飛射而去。
也不知是故意甩偏,還是隻是給春忘一個下馬威,總之這刀并沒射中春忘,而是插進了樹幹,眼看着就要穿透樹幹,刺中時溪。
那刀卻忽然銀光一閃,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抽離出去,然後擦着冷寒的臉頰而過,“嘭”地一聲刺入了冷寒身旁的大石中。
原本輕松愉悅的氣氛霎時劍拔弩張。
春忘此時才反應過來,他說:“卧槽——”
黃耳的聲音适時響起:“想要下馬威并無不可,但若是誤傷人便不好了。”他手中把玩着一片綠葉,說到此,方擡頭看向恨生,“你說對麼?”
恨生側頭看了冷寒一眼,見冷寒沒受傷,便手腕一轉,插在大石中的長刀頓時飛回自己手中。
恨生說:“誤傷隻能算作無意,但若是有意,便罪無可恕!”
黃耳唇角一勾:“是麼?”
空氣瞬間凝滞,連一向咋呼的春忘也閉上了嘴。黃耳手中把玩着那片樹葉,銀光拂過,樹葉便如翠玉般堅·挺,葉尖上更是泛着金屬般的森寒冷光。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