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時養過一隻狗。”
聞言,黃耳眉頭微揚,然後又聽到時溪有些歉然地說:“它叫……黃耳。”
怕黃耳接受不了,時溪忙安慰道:“你别難過,黃耳這名字挺好聽的,我當時也是覺得好聽才給它起的。要說起來,這名字誰都适合……”
“我知道。我喜歡這名字。”黃耳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并不介意。”
時溪:“?”
正當時溪一腦門子問号時,二人落到了第三十八房姨太庭院中,恰好有下人向這邊跑,見到剛落地的二人,那人喊道:“二位高人,我家第三十八房姨太死了。”
時溪和黃耳對視一眼,說:“帶路。”
死者昨夜被關在柴房,小厮帶着時溪和黃耳快步趕去,但還沒到柴房,便被人截住了。
截住他們的是那個被稱為老爺的男人,那男人惡狠狠地看着時溪,與昨夜溜須拍馬完全判若兩人。
“看你人模狗樣的,竟是個衣冠禽獸。”男人道。
時溪:“?”
“挺會裝啊!我那姨太的滋味可銷·魂?”男人一揮衣袖,直指時溪,“來人,将這衣冠禽獸給我拿下!”
烏泱泱一大群向時溪撲來。時溪還未動,黃耳便向前一步擋在時溪身前。黃耳隔着人群,對男人揚起下巴:“是不是我面子給多了,讓你以為自己是個人了?”
他語音低沉,面帶戲谑,絲毫不将這群人放在眼裡,或者說輕蔑的眼神就像看蝼蟻一般。
“這位高人,這不關您的事。”男人道,“您若不插手此事,我陳家家族永奉您為上賓!”
黃耳嗤笑一聲:“你家族的上賓很稀罕麼?”
聞言,男人頓時面紅耳赤。
時溪邁前一步,與黃耳并肩而立,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男人怒道:“你還裝?”
“不說也行,我自己去看。”時溪提步就向前走去,他走一步,面前的仆人們就向後退一步,最後,仆人們紛紛扭頭看向自家老爺。
男人看了看黃耳,又看了看時溪,最終擺了擺手,示意仆人退下。
那柴房血腥味濃郁,即使還未到,時溪便遠遠聞到了一股淡淡血腥味飄散而來。此時柴房的門大開着,時溪一腳踏了進去。
隻見昨夜見過一面的女人躺在血泊中,肢體裸·露。時溪轉開眼眸,他走過去,将散落在一旁的衣衫撿起,蓋在了女人身上。
但不經意間,看到了女人手底下仿佛以血書寫的筆記。他擡起女人的手,那字迹便清晰可辨。
他順着目光向上,看到了女人兩條手臂均遍布了劃痕。
他站起身,擡起眼皮看向那稱為老爺的男人,哼笑道:“你就是通過這幾個字,便認為我就是那奸夫?”
男人:“白衣修士——這四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嗎?!”
“自然有。”時溪圍着柴房走了一圈,站到了黃耳身旁,“昨夜你可有發現什麼?”
黃耳此時正在半空坐着,翹個二郎腿,聽到時溪如此問,他擡起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支着下巴,思考了一瞬,說:“有屍氣。”
時溪點點頭:“不錯,是屍氣,我昨夜要去住這第三十八房姨太屋子的就是為了此事。”
他原本以為是鬼怪所作,直到見到了那位姨太,她身上有屍氣纏繞。而那屍在那屋行了房事,屋内屍氣也是甚為濃郁。
他說:“現在這柴房裡,卻沒有屍氣,說明什麼?”他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男人,自問自答道,“說明那屍今日并未行那苟且之事!”
“你放屁!”男人伸手指向地上那四個字,“你說屍氣就有屍氣?有沒有屍氣都是你一面之詞!”
“有些人最好注意你那噴糞的嘴。”黃耳神情淡漠,即便說出粗鄙的話,也絲毫不減他渾身上下散發出去的慵懶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