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肖涵睜開眼，問她：“你去哪裡？”

“下樓買飲料。”肖澈邊換鞋邊道。

肖涵重新閉上了眼：“早點回來。”

“好，媽你回房間再睡吧。”丢下這句話，肖澈就出了門。

小區樓下的小賣部沒有買橘子汽水的，肖澈有些說不上來的煩躁，走遠了一些才買到想要的。

她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喝橘子汽水了。

自從閱讀理解做到文章，說喝碳酸飲料容易齲齒之後，她就很少碰汽水了。

隻是從記憶副本出來後，她突然就想喝了。

熟悉的玻璃瓶被擰開，酸甜的味道綻放在口腔裡，她才終于有了一點真實感。

鼻子忽然很酸，但她沒有哭，隻是一口一口地喝着汽水。

其實江甯疏說得對。這款橘子汽水就是太酸了，香精味也太重了，并不是很好喝。

肖澈在路邊上，就着夜風喝完了汽水。

玻璃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度，準确落在了垃圾桶裡，發出一聲巨響。

她其實很少這麼幹，因為不太禮貌，但偶爾出格一下，感覺還不錯。

就在她拍拍屁/股起身，準備回家時，遠處傳來了求饒的聲音。

肖澈不想多管閑事，但那些求饒的話語讓她停住了腳步。

一道含糊的，夾雜着哭腔的男聲道：“求你……系統！你不能這麼做！我差一點就能成功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完成試驗的！”

“我可是NO.23的玩家！我的成功率比他們都大！你殺了他們，放過我好不好？”

另一道尖銳的女聲打斷了他：“賤/人！你才是最該死的！什麼NO.23，就是跟了你我們才失敗的！”

接着就是嘈雜的互罵。

肖澈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借着樓牆的遮擋，探出頭去。

幾個玩家渾身是傷，正癱在地上，涕淚橫流。

面前站的人散着頭發，朝上的手心裡數據的光芒不斷閃動，她似乎察覺到了有人在偷看，轉過頭，眼睛瞟向了肖澈這邊。

肖澈迅速收回了腦袋，心髒怦怦亂跳。

是江甯疏，居然是江甯疏。

果然是江甯疏。

她身上的穿着很眼熟，臉上邪性的笑也很眼熟……果然，她進遊戲之前碰到的人，就是江甯疏！

她還沒細想，眼前忽然飄過來一道人影，肖澈想逃，淡藍色的數據就組成了繩索，牢牢困住了她的手臂和腿。

江甯疏冷漠的臉出現在了她面前，她的眼裡流過淺淡的數據，把她的眼睛映照地泛藍。

和她當初變成人魚時的眼睛顔色很像。

“你是玩家？”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噢。”

“抱歉，”肖澈無辜地眨眨眼，“我隻是路過。第一次見到主系統您有點激動。”

嘴上說着激動，行為上卻半點看不出激動。緊張倒是表現得淋漓盡緻。

江甯疏看了一眼她攥緊的手，沒有拆穿：“那你走吧。别再偷聽偷看了，不然下場，就和他們一樣了哦。你也不想的，對吧？”

“是的是的，您說得都對。”肖澈說完，就像腳底抹了油，飛快地跑了。

她敢肯定，江甯疏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不認識她的。

也就是說，如果她妨礙了任務進行，江甯疏是真的會除掉她的。

不過她剛才要是真的傷到了她，她下次見到她，高低得和她算上一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