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王手指一點一點敲打着椅子扶手:“也就是說,想毀掉遊戲,夾縫人的存在非常重要。”
“你說得對,”肖澈擡起頭,道,“我們成功的幾率比他們都要大……不,我們一定會成功。”
哪怕是要以身犯險。
書上總說,以前提倡舍己為人,現在提倡保護自己的情況下為人。但在這種時候,舍己為人又如何?
他們的國家,現在很和平,他們這個世界的當今主旋律,也是和平。
憑什麼要讓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破遊戲全盤破壞。
他們的這個世界,絕不能變成一個個的副本,變成副本了的世界,也絕不應該分崩離析,作為一個個副本存在着。
人魚王道:“我一直很欣賞少年人。當初的白晴是,你們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白晴時,她也才十九歲。”
有着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勇氣,有着堅定無所不能的自信,朝氣蓬勃。這是獨屬于少年人的無畏。
盡管後來她變得越來越成熟,做了母親,最後徹底凋零了,祂也還記得她當初的模樣。
她也做到了當初立下的誓言:即使付出生命,也要拼盡全力。
“最後告訴你們一件事吧,”人魚王道,“白晴失敗後,遊戲吸取了他們反叛的教訓,認為是核心與關鍵點太分散了,它才無法全部顧及到,差點被玫瑰幫偷了家。所以現在,遊戲的關鍵點和核心,全部被它放在了一個副本裡。”
“真不知該說它是蠢還是聰明了,”肖澈無語道,“雞蛋不能放在同一籃子裡,狡兔還有三窟呢。”
江甯疏倒是笑了:“也好,正好方便我們一網打盡。”
“那個……王?”白青雪開口,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我能問您一件事嗎?”
“什麼事?”
“我想知道,當初玫瑰幫裡潛在的叛徒是誰。就算是為了這次計劃的順利進行,我也想把他們都揪出來消滅掉。”
“沒有叛徒,可憐的孩子,”人魚王憐憫地看着她,“那些所謂叛徒,都是遊戲臨時投下去的分/.身,為的就是調查你們是否真的存有起義的心思,了解你們的計劃。”
“哪裡會有正常人會投入遊戲的‘懷抱’呢,就算是瘋子,也沒有給遊戲當苦力、潛伏在别人的幫派裡隐忍的愛好。”
“原來是這樣……”白青雪喃喃道。
難怪無論她怎麼找,怎麼調查那些蛛絲馬迹,也找不到人。
原來從一開始,所謂的“叛徒”就是不存在的。
“正是因為有玫瑰幫的前車之鑒在,我才沒有向神域公會的人透露那麼多的消息,我隻相信我自己觀察出來的人,”人魚王說,“如果他們的人來找你們,除了方娅、餘封、柏宜和林酒,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能告訴你們的,也隻有這麼多了,能做的,也隻剩下繼續為遊戲制造bug,主要的任務就靠你們了。”
希望你們不要和那些前車之鑒一樣失敗啊,不然祂就隻能再次篩選合适的人,繼續行動了。
那可又是一段漫長而枯燥的時光啊。
肖澈他們想的卻是:原來餘封和柏宜也是神域公會的嗎??那他們怎麼從來不穿公會服!
藏得也太深了。
三人向人魚王道謝後,正準備告辭,人魚王忽然叫住了肖澈。
肖澈疑惑地回頭:“您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并沒有,孩子,隻是你現在作為夾縫人,自保能力很弱,我還是有點擔心,”人魚王道,“所以我打算給你一些我自己造出來的特殊道具,順便幫你恢複一下記憶,我擔心遊戲會用這個來威脅你……别讓自己留下弱點。”
一旁的白青雪點點頭,表示贊同:“肖澈确實還是比較弱,說起來,兩年前幫助我躲開遊戲追捕的道具,就是您給我的吧。還沒來得及謝謝您。”
“不用。”人魚王随口答了一句,讓肖澈走上前去。
祂遞給她的,是一袋子的軟糖,和一個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成的項鍊,醜醜的,形狀很不規則。
“這個糖和我曾經給初景的糖,是一樣的。它會根據你的需求,自動改變效果,比遊戲賜予你的那些道具好用一些,”人魚王挪移了一句,“希望你血糖耐受一點,要是因此得了糖尿病來找我,那我可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