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女玩家見他們身上也捆着繩子,又開始用破音的嗓子崩潰地哭。
邊上一個瘦瘦小小,看着很像地痞流氓小跟班的紅毛男轉過頭,朝她“呸”了一口,口水落在她沾滿污垢的碎花裙上:“你這娘們還有完沒完?哭啥子哭,第幾次了都?吵死個人了!信不信老子不等這些綠土豆動手,就先把你給解決了?”
女玩家哽咽幾下,硬生生把哭腔給咽了回去,身體一抽一抽,像是随時都會昏過去。
“啧,真是賤/人,”紅毛流氓轉回去,低下頭罵道,“欠打的種,欠/草的貨。”
草精們沒管這個小插曲,也許是司空見慣了。他們目不斜視地把新弄來的六個人安排到了這些人邊上,然後就走。
他們直奔向邊上那一圈雜物房般的草屋。
肖澈伸出頭看了一下,江甯疏并沒有和她挨在一起。
她的左邊坐的是崔雲安、李麗、連尚,過了才是江甯疏,右邊坐的則是方津白。
肖澈這個角度,隻能看見江甯疏一點點的身影。
“都還好嗎?我們排的比較後,不會那麼快輪到我們。保持冷靜,都不要輕舉妄動。”江甯疏清淩淩的聲音傳過來,沉着冷靜,溫瀾潮生,讓人分外安心。
這話說得無情,但也的确是事實。
她不是聖人,在生死面前,她不可能顧及所有人,隻能盡力保全身邊的小組成員罷了。
不知名的力量壓迫着着他們,讓他們可以有一些小幅度的動作,卻沒法逃跑。
肖澈心下定了定,面無表情地觀察着周遭的一切。
這裡的玩家有十四個。
她記得進入玩家的總數是50人,她進來時已經死了11人了。如果這幾天都沒有玩家喪生的話,那麼超過半數的玩家都在這裡了。
空地上暫時隻有十四個玩家,草精們都在草房子裡“乒乒乓乓”的,不知道在弄什麼。
地闆上有大片大片新舊不一的血印,離血迹不到五米的地方,堆了三小堆白骨,最左邊那一堆已經被青苔漫過,青白交錯。
小路很多,圍繞着這塊空地往四周放射狀散開,裡面的路相對雜亂,他們不熟悉這裡的路,要逃跑的話對于他們來講是不利的,被抓住的幾率太高了。
草精們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有草精搬着東西出來了。
首先出場的是一大捆木柴,接着是架子,桌子,最後是鐵鍋。
他們熟練地把木柴堆起,接着架起架子把鍋放上去,在鍋邊支起長桌。
過了一小會兒,又有幾個草精走出來,搬出了戴着手/铐的木闆,草蘋果,木弓箭,還有一個新的長桌。
他們剛擺好,最後一批草精就走了出來。
他們在鍋旁的長桌上擺放了刀具餐具,在木闆旁的長桌上放上小刀和箭。
一切就算準備就緒了。
三長老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大手一揮:“到時候了,開始吧。”
話音剛落,草精們齊刷刷看向他們這一排的玩家,舔舔尖牙,目光有如實質。
這一刻,一直讓人覺得傻不愣登的綠冬瓜,終于顯現出了殘忍的一面。
大概這才是他們本來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