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精們警惕地盯着她們,邊走邊喋喋不休地警告她們。
“别想搞小動作,我知道你們都有些什麼能力!”
“我們已經給你們打上标記了。你們就算是跑了,我們也能把你們抓回來!”
“聽話一點。走快一點。眼睛看什麼呢?該死的,跟緊些!”
……
肖澈一言不發,草精說什麼,她就幹什麼。
反正他們暫時還不會動她,有草精看着,其他對她有敵意的N/PC也都無法靠近,反而比她們自己在外面還要安全。
她們一路走向了石壁,那邊開鑿出了一個深深的大洞,金屬制成的條牢牢封住了洞穴,隻留下一扇小門可供通過,上面挂了一把醒目的黃銅鎖。
帶着尖刺的藤類植物纏繞在金屬條上,開出嫩黃色的小花,是整座石壁上僅有的鮮豔色彩。
兩個綠冬瓜穿着電影裡守衛的标準服飾,正肩踵相抵地睡在一起,還能聽見淺淺的鼾聲。
走在最前面的草精正是先前探路的草精,見到這場景,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他用力揪住其中一隻守衛草精頭頂上的草葉,對着他大吼:“睡什麼睡,快給我起來!長老啊,這可真是個該死的懶貨,吃着果子不幹事的家夥。嘿!遲早得被派去做探查。”
被揪住草葉的守衛登時清醒過來,“哇”地叫了一聲,見到來人,忙收了氣,從他手裡把草葉救了回來。
守衛一号揉了揉葉子:“哎呦,這不是木諾閣下嗎?這麼晚了還忙着呢呵呵呵……有什麼事是小的能為您去辦的?”
他話音剛落,就一腳踩上了守衛二号的肚子,讓守衛二号也“嗷”了一聲,氣急敗壞地爬了起來:“你這死爬瓜!疼死老子了……诶?這不是木諾大人嗎?小人不懂事,沖撞了大人……這些個外鄉人是您要關進來的嗎?”
總算起來了個上道的。
隻是眼睛腦子可能都不好使,總共就兩個,哪來的“這些個”顯得他們有多能耐,抓到了很多人似的。
這話一說,活像嘲諷,
不過木諾也沒跟他們這兩個傻叉計較,倨傲地點了點頭道:“這兩個可得看牢了,等幾天不忙了,長老會組織大會親自處理。你們兩個,再在這給我偷懶,我就向長老參你們一本,換兩個草精來守門!”
守衛二号:“可是大人,剛才,這不是牢裡沒人嘛。”
木諾不滿道:“沒人也得守着,拿出精神氣來!沒人就可以偷懶了嗎?”
“是是是,您說的對,我們确實是憊懶了,”守衛一号連忙上前,把同伴給拽後了一步,“這家夥腦子不好使,您别和他計較。”
木諾滿意了,讓守衛開了門,叫人上前把肖澈和江甯疏弄進去。
肖澈感覺有人幫她把藤條綁緊了些,接着就被人用力推了一把,一把栽在了堅硬的石地上,額頭擦破了皮。
江甯疏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反應快隻是踉跄了一下,好歹穩住了身形,沒有倒下去。
木諾帶着一隊人一走,兩守衛就原形畢露了。
守衛一号“呸”了一聲:“真當自己是個角色了,三長老身後的走狗而已,整天狐假虎威,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
“就是就是,”守衛二号附和,“真以為守衛是什麼好職位,所有草精都想來當呢。要不是工資高,我才不來幹這個,簡直無聊透了。”
“大半夜還叫人保持勞什子的精神氣,有病……今晚應該是不會再來人了,我得睡會,困死老子了。”
說到睡,守衛二号也覺得眼皮子打架,懶得撐着,嘀咕了一句“老子還沒跟你算算你踩我的賬呢”就倒了下去,繼續呼呼大睡。
石洞避風,盡管洞口隻有金屬條會漏風,總體也還是溫暖的。
這座島嶼上,隻有島的邊緣是凜冬,其他地方都不太冷,着實是怪事。
肖澈觀察了一下四周,這個石洞很平坦空闊,看着挺幹淨,江甯疏也在這裡,她能看見她的身影,隻是那身影漆黑一團,看不到具體的樣子。
離她離得挺遠,而她的手被綁在了身後,腳腕也被捆住了。
雖然蹦過去也不需要多久,但是很可能會把守衛草精給吵醒。
肖澈兩隻手往不同的方向扯了扯,把手腕上的藤蔓扯松了一些,接着将背在身後的手臂圈成環狀,繞過臀部,腿從胳膊間穿過去,就讓手轉移到了身體前方。
就着外面灑進來的月光,她辨認了一下手上的藤蔓,長得很像常春藤,應該是沒有毒的。
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确認完可能是常春藤,她就下嘴咬了,這藤條還挺堅實,她咬了一小會兒才咬斷。
為預防判斷失誤,肖澈吐了好幾口唾液出來,直到舌尖上不再有奇怪的味道,才停下來。
雙手解放後就好辦多了,肖澈三下兩下解開了腳腕上的藤蔓,把藤條們掃到了一邊。
她就着月光那點聊勝于無的亮光,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往江甯疏那裡走。
那個黑影也起身了,随着時間的流逝,月光能照亮的空間越來越大,那黑影走了幾步,就走到了月光能照到的地方。
果然是江甯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