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甯疏?”
肖澈喊了一聲,江甯疏擡起頭應她:“嗯?”
那瞬間,她眼裡冰冷無機質的神情消失殆盡,重新富有生氣起來。
看錯了嗎?
肖澈斂眸,掩下奇怪的感覺,合上日記。
“沒什麼。”
看完這位有點厭世的小公主的日記,疑惑沒解開,又多了幾個。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哒,哒,哒,哒……”
一聲一聲非常清晰,緩慢又從容。
花匠。
肖澈屏住呼吸。
身邊的那團火卻在這時重新躁動了起來,它扭動着,膨脹起來,變得越來越大,火舌也越竄越高,靈活地卷着。
它的焰心裡長出了紅色的藤蔓,植物枝條伴着火舌張牙舞爪,正是花匠開這扇門時露出來的東西。果然是花匠!
腳步聲愈來愈近。花匠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這裡。
他停了下來,倚在第三扇門邊的牆上,自言自語,輕輕感歎道:“居然沒有别的人類了嗎?真是可惜。”
花匠休息了一下,準備上三樓。
火卻在聽到花匠聲音後更加歡快,在腳步聲再次響起時,它發出了一聲尖叫,又細又長。
!!!
“閉嘴!”江甯疏小聲呵斥了一句。
火停了下來,火舌向旁邊歪了歪,像是在歪頭。
一道尖細的聲音在江甯疏的腦海裡響起,清晰又諷刺:“主系統,現在的你可沒有資格命令我。”
随後,它又尖叫起來,還大聲喊着:“有玩家,肮髒的玩家躲在這裡,她們發現了公主殿下的秘密日記!”
肖澈立即瞪大了眼睛,還沒等她做出什麼應急措施,門就“吱呀”一聲,開了。
花匠走進來,白玫瑰發出“嘻嘻”的笑聲,他的嘴角挂着瘋狂病态的笑,巨型修枝剪握在他手上:“瞧瞧,我找到了什麼?兩個偷偷摸摸的人類!”
他的眼睛放肆地打量着她們,餘光掃到了小公主的半本日記。
花匠頓了一下,但沒有過多地反應,隻對他的白玫瑰們說:“安靜點寶貝,一會兒就有上好的花肥了。”那可是曾經高高在上的主系統啊,成為一個N/PC的花肥,啧啧。
說着,他那些白玫瑰藤蔓就從他的身上爬了下來,像蛇一樣向肖澈襲來。
“捉迷藏的遊戲啊,被找到就算輸了哦……因為,你逃不出花匠的魔掌了啊。”
“逃不掉了哦,逃不掉了呢……”
“嘻嘻嘻嘻嘻嘻……”
“唔……這次的肥料很香啊,好想好想吃掉……快點吃掉”
這些白玫瑰輕輕地笑着,聲音銀鈴般清脆。
它們織成了一張大網,籠上肖澈,每一朵白玫瑰都張大了花瓣,像是一張張嘴,事實上,它們也确實露出了紅色的芯。
那絕不是正常的白玫瑰應有的姿态。
白玫瑰網一個猛撲撲向肖澈,也許是之前碰到的東西多了,肖澈反應很快,立即點開了道具。
保護罩的等級不夠,還不需要分系統來播報。
與此同時,花匠也朝江甯疏走去,他陰恻恻地笑着,修枝剪在空氣裡響着。
幾秒間,花匠就到了江甯疏的面前。
江甯疏立即向旁邊躲開,一個側身想把花匠打倒,但花匠身經百戰,哪裡是這麼輕易就能打到的?
他極快的反應了過來,一個側踢,憑借優越的技巧,江甯疏再一次躲過了花匠的攻擊,她蹲了下去,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個折疊小刀,刺向花匠。
遺憾的是,花匠的腿堪比鋼筋鐵骨,根本沒有用。
比起肖澈那邊保護罩防藤蔓,江甯疏這邊就難纏多了。
他們來來回回打了幾個回合,未傷對方分毫。
“能在我手上活這麼久的人不多了,不愧是主系統。”在花匠的修枝剪第n次劈向江甯疏,又被江甯疏躲開之後,花匠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江甯疏擰了下眉。
這話對她來說可不算什麼誇獎。甚至可以算是嘲笑了。
也就是她還在懲罰期,在有玩家看着的情況下,沒辦法動屬于系統的那部分能力。
江甯疏想着,下意識看向肖澈,那邊的白玫瑰藤蔓已經纏上了保護罩,把它籠得嚴嚴實實的。
應該看不到這裡了。
就這麼一點走神的瞬間,被花匠捕捉到了。
花匠的眼裡劃過一道亮光,下一刻,江甯疏的右臂就被修枝剪的其中一邊的尖端紮中了。
殷紅的血立即順着胳膊流了下來。
江甯疏立即把注意力放回了花匠身上,在修枝剪收回去時抓住機會,她鋼筋般的數據切向花匠,割下了花匠的左手小臂。同時,幾絲淡藍色數據植入了花匠體内。
“真是好樣的,”花匠做了個“主系統”的口型,大概是知道被玩家聽到會挨罰,“半截手臂換你一道傷,挺劃算的。不過啊,我的修枝剪可是帶毒的哦。隻要一個小時,你就會毒發身亡了呢。”
花匠又沖她做了個“主系統”的口型:“感覺到傷口的刺痛了嗎,很快它就要席卷你的全身了,你激動嗎?”
“哦。”江甯疏淡淡應了一聲,示意自己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