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嘉思索道：“蘇掌事，難不成是因為這裡沒人理你，又嫉妒上我了吧？”

“……”蘇子說眉頭一皺，不再與他争辯，壓着脾氣轉過身打算再走回去。

何正嘉連忙跟上，神秘道：“喂，你真的不去看嗎？我知道你害羞，也不喜歡偷偷摸摸去看，诶，所以我呢，很——貼——心——地對莺小姐說，能不能邀請你去看一場他們的彩排。而莺小姐也很大方地答應我了，說會去問一問她哥哥，到時有了答複，便會來通知和邀請你的！蘇掌事，你還不快謝謝我？”

蘇子說聽到這番話，想要回房的腳步一頓，愣怔了一會兒之後，整個人突然抱着頭蹲下去。

何正嘉遲疑道：“有這麼感動嗎？蘇掌事你這反應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說着，他跳在蘇子說身前蹲下來，正與剛擡起頭的蘇子說四目相對。

在蘇子說的臉上，感動的神色倒是沒有看到，隻看到他面紅耳赤咬牙切齒地對着何正嘉說道：“那可，真是，謝謝！你了……李，二，狗！”

何正嘉：“……”

何正嘉糟心道：“倒也不必經常用這名兒喚我。”

蘇子說喘了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後道：“某不會去的。”

何正嘉稀罕道：“為什麼啊？”

蘇子說起身正色道：“你天天去找莺小姐，她見你如此唐突，沒說過要把你打出門外麼？”

何正嘉反駁道：“哪能呢，現在除了你誰舍得打我？人家莺小姐可是天真爛漫善解人意極了，才沒你們那麼辣手摧我簡單粗暴。”

蘇子說思忖道：“原來如此……”

“什麼？”何正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由得追問道，“你怎麼了？”

蘇子說嘲諷道：“你與莺小姐，天天聊的東西，總不會全是瑤鈴女合舞與如何誘某去那邊瞧看吧？”

何正嘉聞言，感覺自己好像被他小看了，随即起身反駁道：“哪裡，你别自戀了，當然不止啊，我們還談了些個人私事。”

蘇子說徘徊幾步，思忖道：“個人私事……某記得你有戀母情結，喜歡……成熟妩媚或溫柔賢惠的女人，并不是很喜歡年紀小的啊？”

“你太小看我了吧蘇掌事。”何正嘉不滿道，“我都說了是替瑤鈴女探望探望她了，更何況她的脾氣确實溫順柔和楚楚可憐的，無論誰和她交談都一定會喜歡她的啊，和那些又沒什麼關系。”

“那你覺得。”蘇子說反問道，“她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姐嗎？”

何正嘉小聲道：“像不像的，深究這個做什麼，我又不能幹涉她的家事。”

“你是不是覺得。”蘇子說又問道，“她這副性格令你十分受用，每每見到一面，都能使得你心花怒放呢？”

何正嘉沒有做聲。

蘇子說道：“你看，你知道端倪在哪裡，但你不肯去深究。”

“可是。”何正嘉忍不住反駁道，“就算是有目的來應和我，她又能圖我什麼啊？我實在想不到這個，所以深究下去又能有什麼用呢？”說着，他掰着手指細數道，“難道她不想去跳舞，所以才要當街訛了瑤鈴女去代替她？難道她朝思暮想要化身成仙，所以才要與身為譚仙子同鄉的我聽取經驗？難道她為了做什麼壞事，所以才多番與江鴻商議，用那一腔熱情明裡暗裡邀約我們去看瑤鈴女與江鴻合舞的彩排？你看，這多沒道理，與她接觸的人是我，偷看完一場合舞的人也是我，你看我哪裡少掉一塊肉了？”

蘇子說動作一頓：“……”

“咦？”何正嘉說完，好像有什麼念頭突然從腦中閃過，但它速度太快，一時沒有抓住，便被它匆匆逃走了。何正嘉回味着那點電光火石之間的感覺，想要再把它給找出來，費解道，“可你為什麼總要推脫啊……”

“某去！”蘇子說突然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搖晃了幾下，何正嘉腦子裡那點還未來得及捕捉到的念頭立馬被他搖散了，“不就是合個舞嗎？既然沒什麼埋伏，那某就放心了，莺小姐若有什麼消息，就讓人去通知某好了，某等彩排上見吧。”

說完，便以要補覺養神為由，又匆匆返回了。

何正嘉：“……”

何正嘉：“這人，主意變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