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蟬風卻無奈道:“葉公子還沒有提過有關于此之事,應該還不至于這般急迫的。”
瑤鈴女聞言思忖,想來或許是因為謝老城主全權把握,又是蘇子說代而實施,葉問月隐藏其後根本就不必出面明問,而對于這樣的大事謝老城主還沒有想讓謝蟬風涉及太多,不然也不會這麼回應自己。
被保護的真好啊,真是令人羨慕。
不過也正好給了他方便。
瑤鈴女把臉轉向屋内,阿姜量好了尺碼,正與何正嘉一起,認真地挑選着店主展示過去的布匹。
瑤鈴女語氣溫柔道:“阿姜因為幼時被棄,又被瑤娘暴躁的模樣耳濡目染,有時性格會變得乖張孤僻,不太好交際,既然你把她騙走,那麼就說明你可以忍受這些并且能保護好她,而她也一直在對我說,你們……”
瑤鈴女語氣突然一沉:“兩情相悅。”
瑤鈴女滿面春風地轉過臉來,微笑着再次看向謝蟬風:“你們……”
神情與語氣又是一沉:“難分難舍。”
“吱——”
接着瑤鈴女再次恢複那滿面春風款款溫柔的笑容,向謝蟬風求證道:“事實就如她所說,是的吧?如果我因為玲珑谷而與葉家産生了一些矛盾,你也可以保證阿姜在你手裡不會受到影響,确實是安全無虞的,對嗎?”
謝蟬風:“……”
“吱”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因為做了什麼才會發出這種聲音啊!你磨牙了吧喂!
但回想起阿姜曾一臉正色地警告過他,如果不配合她的話自己就會被瑤鈴女千方百計地搶走,到時人質失蹤他根本無法與人交代。謝蟬風隻能答應道:“是的,對。”
看着即便答應了瑤鈴女也還是一副無法安撫的危險模樣,謝蟬風轉而又道:“你後面說的那些,還有一個人也曾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瑤鈴女問道:“誰啊,說的什麼?”
謝蟬風頗為感慨道:“姚鼓,他曾意圖以自己一命,抵了你、瑤娘和玲珑谷其餘人的性命,但是當時我并沒有答應他。”
瑤鈴女暗想到,正是因為沒有答應才再問的啊!但還是裝作無知道:“啊?是嗎?他居然也這樣說過?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謝蟬風感慨道:“是的,我想着,既然謝蘊和衆位門徒的命需要玲珑谷來抵,然而姚鼓又确實是無辜之人,可卻偏偏送上我的劍去,為與之無關的人謝罪送命……那麼他的命又由什麼去抵。所以即便我沒有答應,但在看到你時也不願再想殺掉你,就當作姚鼓并沒有白白送死,雖然并未真正如願,但應該也足夠可以将你抵掉了吧。然而此刻再聽到你說不願波及玲珑谷其餘人的話,瑤娘的機關陣并非隻用于逃避自身生死,玲珑谷内人也受益良多,然而這機關陣和瑤娘帶來的反效果,他們卻并不願一并承擔嗎?”
瑤鈴女卻笑道:“怎麼可以這樣想呢?這樣做已經違背了玲珑谷幾任域主的願景,更何況真的這麼做了的話,即便你我死後都還會繼續背負這諸多罪孽的,我想我們都不希望事情會發展至那樣的情形吧?不過如果你隻能答應姚鼓其中之一的願望的話,那就讓他抵去玲珑谷吧。瑤娘和我如果還想待在這世上的話,那就讓我們各憑本事地活下去吧。”
看着謝蟬風吃驚的樣子,瑤鈴女繼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無法推辭保護好阿姜這件事了吧,畢竟她既不是我,也不是瑤娘,她隻是玲珑谷裡被收容的難民之一而已,在謝蘊死的那天,她甚至還沒有出生。”
謝蟬風卻道:“是嗎,那你直接把瑤娘交出來,我可以再退一步,誰也不難為。”
瑤鈴女聞言,卻不知道為什麼,又高高地挑起眉垂睨着謝蟬風,與此同時還換上了一副十分惡劣又得意的語氣,輕佻又高傲道:“是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技不如我啊,居然伸手就讨現成的,除了放棄思考是不是就沒有别的辦法與我相抗了?哇——謝家的少城主這是在向我投降嗎?哎呀,那我可要好好考慮考慮需不需要答應他呢……怎麼辦哦好傷腦筋,如何措辭才能避免他聽到拒絕的話後會哭地鼻涕眼淚一塌糊塗回去找爺爺……”
謝蟬風聽得額頭青筋直跳,立即打斷道:“不必了,就當我那句話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