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蟬風歎氣道:“那就向申翁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們必須知道這些。”
下屬應聲離開後,謝蟬風合上窗扇,披衣出門。
申翁剛睡下,就又被門聲敲響。
申翁歎了口氣,隻能再度起身去迎。
房門外是守夜的下屬。
“怎麼了?”申翁問道,“這會兒有什麼事?”
下屬輕聲彙報道:“今夜那個人沒有來,但是來了些少城主手下的門徒,他們正守在院外。”
“唔?”申翁奇異道,“這是想幹嘛?”
下屬搖了搖頭,解釋道:“那邊的下屬向這邊交代說,謝家在前幾天放出迷蝶在鳴鐘塔的假消息,以至于塔内頻頻遭賊……這些倒也沒什麼,可是有人會直接來這裡暗中打探蘇掌事的消息,顯然更為蹊跷些。”
“什麼?”申翁以防聽錯,又不可思議地重複了一遍,“謝家放出迷蝶在鳴鐘塔裡的假消息?!”
這一重複,聲音徒然大了點,随即身後有什麼東西撲通一聲落了地。
兩人下意識扭頭去看,隻見蘇子說伏在地上慌慌亂亂地扶着床沿爬起來。
“壞了!”蘇子說懊惱道,“怎麼會這樣!”
下屬怔怔道:“今夜收網,老城主和瑤主人都趕去鳴鐘塔了。”
“那個姓鄭的呢?!”
“他們沒有提……”下屬連忙道,“待我再去問一問。”
“不必了!”蘇子說身體虛軟地坐在床上,歎氣道,“今夜……不會有人來偷窺了。”
申翁看他對下屬招手,便關切道:“你想去哪裡?吃點東西再說吧。”
“某吃不下去。”蘇子說歎氣道,“喝點水就好了,幫某收拾一下,帶某去鳴鐘塔吧。”
申翁有點不願意道:“你真的要以這種狀态出門嗎?”
蘇子說用手撐着頭虛弱道:“藥效應該早就過了,隻是某心情煩躁罷了,無妨。”
待重新洗漱更衣一番後,申翁走在後面揣着手,看着下屬在前面扶着腿一走一軟的蘇子說,臉上滿是不樂意。
蘇子說臨上車前,又突然想到了什麼,頓住腳步後,對另一個下屬吩咐道:“去把何正嘉放出來,也帶上車去。”
當然何正嘉就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了,正酣睡間就被人粗暴地提着領子掂起來,尚雙眼惺忪着炸着一頭蓬發,就那樣像一隻無辜的小雞崽一樣直接被黑衣下屬拎了出來。
何正嘉:“……”
何正嘉對此早已無力吐槽。
當他們趕到鳴鐘塔後,身如柔絮弱不勝風的蘇子說被下屬小心翼翼地攙下車,後面申翁和何正嘉,雙雙揣手,視線相撞,一個面露不滿,一個滿臉懵逼。
詢問過謝城主和瑤鈴女的蹤迹後,一路都在被攙扶的蘇子說氣喘籲籲地帶着人趕過去。
在鳴鐘塔下,為了方便隐蔽,也設有暗室暗牢的,此刻謝城主和瑤鈴女他們正在那裡審問盜賊。
而剛抓到的兩個小賊顯然是自成一派,沒有訓練有素的決斷力,也沒有以死相報的大主人,身體被牢牢地捆在柱子上,除了求饒和試探,顯然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謝城主和瑤鈴女正不耐皺眉間,蘇子說帶人趕到,無視掉和一衆門徒一起守在外面的鄭先生,敲了敲暗室的門道:“謝城主,瑤主人,某能進嗎?”
奈何身體虛弱,聲輕如羽,穿透不進暗門,也無法得到回應。
攙扶他的下屬見此,便拍門高喊道:“蘇掌事已至,可否得城主谷主一面?”
接着暗室被從内打開一條縫隙,蘇子說撥開下屬的手臂,轉而把何正嘉招至前來,兩人一同進了暗室後将門閉合,沒一會兒連謝城主和瑤鈴女也出來了。
申翁不可思議道:“不會吧,你們就放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和一個不靠譜的采花賊與兩個身強體壯的盜賊共處一室?你自己聽聽,這靠譜嗎?”
瑤鈴女猶豫道:“他堅持帶着何正嘉自審,更何況那兩個人被我們捆地很結實,隻是審問的話,應該是不打緊的。”
申翁想着他長時間沮喪消沉且因多日來未進食而一步一軟的腿,不由得皺着臉抱怨道:“别人不打他,他怕是也會自己摔的吧。”
話音剛落,裡面何正嘉被突然驚到一般的叫喊就那麼隐隐約約的傳了出來:“啊!地上的東西!蘇掌事你沒事吧!”
申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