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一怔,也不顧得反駁了,看着竟主動張開蚌口的蘇子說投以驚異的目光。
蘇子說悄聲道:“某可以稍稍透露一點點,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旁人啊,某若被主人抓到洩露消息,那可就慘了啊。”
珠兒趕緊湊上去,問道:“我不會傳的,你那句話又怎麼說?”
蘇子說看她緊張的表情格外可愛,便強忍着笑意一臉嚴肅道:“倘若他真的像你所說,随時就有天收,那麼主人方叔子和謝家何必那般大動幹戈,又向他進獻良人,又緊張地去布眼線呢?”
珠兒遲疑地看着他,用着一臉強忍下反駁的遲疑神色又等了一會兒,蘇子說卻隻是溫溫弱弱地對着她笑,并未再多洩露一句。
珠兒已經放棄繼續試探蘇子說那張閉合地嚴絲合縫的嘴,頂着滿頭滿腦懶得再吐的槽點離開了。
蘇子說看到她走出門了,才又拿起那匝紙從前到後一張張看下去,看完之後又像之前的珠兒那樣反複翻看一遍,然後皺着眉頭一頭霧水。
咦,他湊進去做什麼?
這時又有屬下敲門進入,遞上紙筒道:“掌事所查之事有眉目了。”
蘇子說聞言,忙放下手中之物匆匆迎上前去,接過紙筒展開看了一眼,然後猶疑道:“三番四次人去樓空……這次即使又找到了,難保又是一場空。”想起瑤鈴女用自己做誘餌之事,索性道,“此次多備些殺手,磨好刀劍,明日拂曉,某和你等一同前去。”
屬下揖禮,退下了。
蘇子說回到案前,先是寫一份需要遞給珠兒的外出批文,整理了需要交接的事務,然後收拾收拾東西,翻出一堆的藥瓶匕首包好放在一旁,抱起那摞上面放置了批文的待理文書,運去珠兒的書房。
珠兒一看他這架勢,便知道自己接下來幾日又将面臨着什麼樣的忙碌。
蘇子說在那本來就摞高書冊的矮案上又放了一摞,堵住了那唯一可讓珠兒輕松平視着往外看的縫隙,這下坐在案後的珠兒徹底被隐匿在内,隻能擡頭看着因搬書冊而累得微喘的蘇子說,頭頂都露不出來。
珠兒:“……”
蘇子說道:“批文已在,剩下的這些你先看看,有些是已完成事務的彙報和梳理,倘若有那未完成的任務,時間緊要的話就幫某做一下。”
珠兒聞此言有異,顧不得埋怨道:“往日你即使外出也有屬下受你派遣完成任務,這次來為何自己不做推讓給我?”
“近期的任務某自然吩咐屬下去按時做。”蘇子說溫弱道,“可是某這一去并無順利回來的可能,所以先交給你,有那遠期某來不及趕到的任務,掌事還是幫某理一理吧。”
“咦?”珠兒聽他這措辭實在奇怪,不禁問道,“這次外出很兇險嗎?”
蘇子說微微點頭含蓄道:“是有點。”
“什麼叫‘是有點’?”珠兒不滿道,“如果真是兇險的話,你不如也将皇城那些眼線的消息一道給我,我将更為樂意處理的。”
蘇子說仍舊拒絕道:“你委金的時限未到,即使某和主人都死了,下一任主人仍會自理,不會交給你的。”
珠兒終于忍不下去,從案内牟足了勁高高的向他扔出了一支毛筆。
看着蘇子說躲過突襲的兇器并與自己道别而去,所留下那滿桌高摞的文件令她頗有些抓狂。
主人還要再閣樓裡宅多長時間啊!
珠兒起身将蘇子說的外出批文拿下來簽了字,後而想起蘇子說臨别時告辭的語氣,免不得一陣猶疑。
“來人!”珠兒叫道。
随時聽喚的小婢應聲而來,禮道:“桐姑娘。”
珠兒對她吩咐道:“避開蘇掌事,帶良蔔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