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嘉:“?”
瑤鈴女突然又變得憂傷起來,無淚啜泣道:“我二人女流之輩身體纖弱如浮絮,如何逃得過有錢有勢人家的掌心,那時我一個表親看我命苦,一時憐憫助我等逃出火坑,卻不料被那裡人發現,一把火把他家燒得幹幹淨淨。讓他歸無藏身之處,出無庇護之所,受我等連累,同被惡人追捕。他和我有着表親之親,救命之情,看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可否給他一個打雜的差事讓他能夠有一立錐之地,這樣也算代為報答他那因我們而起的那被迫遭遇無妄之災的恩情,而我們欠你的,自然會加上他那份,一齊算給你,日久天長,總有一天讓你滿意。”說到這裡,瑤鈴女手上帕子“嘩啦”一抖,“啪”的一聲用手蓋着就捂到眼上,悲從中來一般開始哭嚎道,“我那苦命的兄弟呦……”
何正嘉……何正嘉下巴都快掉了好嗎!
這人是本子附身戲精本精吧!
所以那兄弟是誰?
總不能是……是……是……
席,席寒山?
席寒山明确地表示自己沒有這一号表親。
不,也不能說明确,他還在一頭霧水地看着煥然一新卻心如死灰的何正嘉被一個老男人摟在身旁,然後還有從神情到語氣無一正常之處的瑤鈴女歡脫地朝自己這裡撲過來。
茫然,懵逼,不足以形容席寒山此刻的心情狀态。
他隻是把自己關在屋裡自個閉,怎麼一開門好像哪哪都不對勁。
是啊!他隻是自個閉而已啊!
席寒山迅速伸出一隻手把撲來的瑤鈴女一擋推了出去,另一隻手“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一定是自己剛剛開門的方式不對。
席寒山深吸一口氣,再次打開門。
還什麼都沒看見,眼前一花,身體一沉,就聽見瑤鈴女哭喪一般的叫喊:“兄弟啊!你的大恩我無以為報啊!但你一定聽我一句勸啊!……”
席寒山:這比剛剛還要瘋狂啊!早知如此就不關那一下門了啊!他們之間就算有可能有孩子都有不了什麼大恩啊!
席寒山有些慌亂的扒開瑤鈴女對他的桎梏,瞪大了眼睛反問道:“你幹嘛!”
瑤鈴女近乎悲壯道:“這一路上我們受你許多照顧,這一次,該我們來照顧你了。”
瑤鈴女雖然這麼說,但在這奇怪的氣氛之下席寒山一點好的預感都生不出來,不禁問道:“怎麼了?什麼意思?”
“你,不用費心。”瑤鈴女蘸着沒有眼淚的眼睛痛苦道,“你知道嗎?我們從今以後不會再風餐露宿,食不果腹了,你知道嗎?張員外人很好,他不僅收留了我們,還給了你打雜的差事讓你做,你知道嗎?這樣我們就有了容身之所了啊!”
席寒山:我知道什麼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好嗎!
“兄弟!”瑤鈴女似是要極力裝出一副喜極而泣的表情然而沒了手帕遮擋就根本成功不了,在席寒山正面的視角來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但是再怎麼奇怪都抵不過瑤鈴女後面說出的話使他不僅奇怪而且震驚,“我們即将要被張員外納入妾室,以後會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以後我們都安全了!”
席寒山頓時目瞪口呆!
“我們即将要被張員外納入妾室……”
“即将要被張員外納入妾室……”
“被張員外納入妾室……”
“納入妾室……”
“妾室……”
一個扭頭沒看見瑤鈴女主人就被人納成了妾室……
席寒山風中淩亂。
這什麼鬼啊!
他剛剛隻是自個閉而已啊!
席寒山渾渾噩噩中不知道自己怎麼跟過去,也不知道在這期間有人說了什麼,更不知道在他意識回籠的時候手裡為什麼還握了一把大掃帚。
當他憤憤地扔了掃帚找到瑤鈴女後,才看到自己的行李也被一并打包過來了。
看着那百感交集糾結複雜到表裡皆是的席寒山,何正嘉默默投去同情和慰問的眼神。
你兇歸兇,可還是抵不過瑤鈴女那惡劣奇特的殺傷力啊。
把三隻螞蚱串一根簽上是你們之間的對手戲,為什麼最慘的總是被無辜波及的那個呢?
何正嘉無比悲憤的想道,他還總是最冤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