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鈴女:“……”
他懂了。
瑤鈴女彎腰從地面抓了一把零碎的石塊,吹一口氣濾過細土,手上發力向着她們淩厲地抛了過去。
一衆飄飄若仙的女子蛾眉一豎,柔荑抓緊肩上披帛,張張白幕從天而降,将石塊格擋彈回時也不約而同擊向地面挑事之人。瑤鈴女靈活跳開,軟帛緊随蹤迹,将地面拍出一串深入一尺的坑洞,瑤鈴女手無寸鐵,見到威力如許也不好怎麼抵抗,隻能左左右右地騰躍用以拖延時間。
看到馬車漸漸遠去,為首的女子收了軟帛披放雙肘之上,身如飄絮一般輕盈立在枝頭,當機立斷道:“不要管他,趕緊去追。”
瑤鈴女身後步步緊逼的白幕“嘩”一聲整齊撤去,衆女柔軟的披帛輕飄飄落在肩側,左手指尖撚了一點下裙,蓮足把堅韌的枝幹踩得反力一彈,不依不饒地繼續向前飛身攆去。
瑤鈴女不能暴露玲珑谷的身份,也不好展示身法,隻能跟着她們趕緊跑去,馬車瘋了一般向前跑,瑤鈴女瘋了一般在後面追,本來是要追上這些女子并打算攔住她們的,但瑤鈴女卻漸漸地跑過了她們,追上了馬車。
瑤鈴女:我跟你們不一樣,我的女裝可是假扮的啊!
瑤鈴女能追上,她們也快了,但她們并不用真的追上馬車,因為在這段距離之内,她們完全可以用自己擅長的武器破開車篷,使她們的目标失去庇護,整整齊齊的暴露出來。
白幕又落,正擊車頂中心。
車頂有人淩越而上,眼疾手快地抄了兩把勁力十足的布帛,坐在她們原本要攻擊的靶眼處,與她們緊緊拉扯着一條條軟布與之對峙較勁。
瑤鈴女雖然雙手一時被震得有些發麻,但還是有些得意地笑了。
他雙手使力又從她們手裡扯回一點布料,然後兩手湊在中間,手腕十指輕巧一繞,把這些布條打了一個死結。
然後抓着那個結挑着眉炫耀一般指給那些女子們看。
女子們抓着自己的披帛,看着武器的另一端被外人抓在手心裡戲弄,頓時氣勢一變,快速地把右臂一繞,順勢把披帛己端牢牢纏上這根胳膊,五指抓緊拉直固定,左手食指在身前披帛某一點處紛紛一彈,軟布裡有什麼迅速滑過,順着力道直直沖破雪白的布料,折射了一點點銳利的明光,根根朝着瑤鈴女撲面刺來。
瑤鈴女被軟布裡隐藏的鐵絲吓了一跳,手上還握着一團布料,躲避的同時把那些暗器胡亂一卷,幾根紮在車頂,還有幾根避之不及,劃破一點面皮衣襟被削了些力度,後而躺倒在身邊。
在瑤鈴女失神慌亂之時,女子們四散圍住此人,收網捆住,瑤鈴女還沒來得及摸一摸自己傷口,就被束縛軀體,綁在了車頂上。
茯姬站在車頂着人壓制馬匹并進車内收繳戰利品,吩咐完後冷冷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擋着我們。”
瑤鈴女原本有着自己的想法,卻不料忘了潭歌會來攪局,此時躺在車頂心髒砰砰亂跳,想着蘇子說經驗豐富不知會不會有所準備,如果被捉了回去,猴年馬月才會脫身,更不知會來回跑多少冤路。
一女子自下而上報告道:“姑娘,沒有人。”
瑤鈴女松了一口氣,這才很苦情委屈地答道:“你們找誰?這就是我的車子,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病重需要看大夫,你們搶什麼都可以,但就請把那銀錢留下,我先在此替她謝謝你們這些好人,回去之後等治好老娘,我們一家老小立馬給你們建廟宇,塑金身,立長生碑,保證從我之始輩輩朝伏夕拜,香火不絕!”
茯姬還沒說什麼,就被另一女子打斷道:“姑娘不要聽這老頭胡謅,蘇子說的确在這輛車上。”
茯姬問道:“人呢?”
女子答道:“車夫說剛開始跑的時候人還在車子裡,他也并未見蘇掌事中途下車,隻是懷裡沉甸甸有一錠元銀,問其來處也說是那客人塞來,用以封口,除此之外他一概不知。”
“還有,我在車子裡,發現了這個。”
瑤鈴女聽到“發現”二字,這才想起來淩雲片雪還藏在車中,不知道她們會不會翻出來。
發現身份倒是小事,最怕的是她們會誤認自己偷盜瑤鈴女的刀器,證明驗身才最能牽扯麻煩。
女子将手裡的東西遞了上去,說道:“這塊碎布是在車篷門簾旁的裂縫尖角處發現的,除此之外,車裡現在隻有一個人份的包裹。若按車夫被逼出的供詞,這布料該是蘇掌事的,車内也該有兩個人的行李才對。”
說完,她下結論道:“蘇掌事,跑了。”
茯姬目光流轉,轉移在瑤鈴女身上:“斷尾求生嗎?”
瑤鈴女見她們有計劃有經驗地分頭審問,車夫又是實話實說的主,不禁破口大罵道:“蘇子說個混蛋,自己的爛攤子讓别人遭罪,臨難逃脫落井下石棄人不顧,看什麼!老子被扔下你們很高興是不是!虧得我還巴巴攆上來上趕着不要臉引火燒身自做多情,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去砍他呀看我幹什麼!誰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