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禅風點頭道:“對。”
“你直說不就行了?”蘇子說忍不住吐槽道,“為什麼還要讓某去猜?”
“是這樣的。”謝禅風從這裡開始叙述,“葉問月出生時是一母雙胎,但小的那個被接生婆藏起抱走,所以葉家剛開始也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至于負責為葉夫人診脈的郎中,他當時正是和接生婆勾結生事的同夥,兩人把葉家瞞得團團轉。”
“然後突然有一天,有一個和葉問月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年來了青城,遇到了葉問月的朋友,在兩人交談之後那個朋友以此打趣葉問月,這才被葉家發現并證實葉問月原來是有親兄弟的。”
“這個少年即是葉二公子。”謝禅風沉吟道,“可是禍不單行,沒幾天這個剛認的二公子就又丢了。”
蘇子說:“……”
現在失蹤人口有這麼多?
突然間謝禅風一個大喘氣,轉折道:“其實這就是個故事,因為人盡皆知所以默認為事實,可事實上當事人葉問月葉大公子見都沒見過這個二公子。”
蘇子說面無表情:“……”
他能說剛剛他把那個故事當成事實認真來聽嗎?
謝禅風接着說道:“葉家的确隻有一個大公子,隻不過這個大公子是最受全府蒙蔽的那一個。而大公子的稱呼也的确是為了分辨,分辨另一個葉公子。”
蘇子說都快要被他語無倫次的句子繞暈了。
阿笙站在謝禅風背後,此時正對着蘇子說,于是他默不作聲的擡手指了指腦子。
誰腦子有病?蘇子說注意到他的動作,轉眼又看了一下謝禅風,想道:是這位嗎?
“對,就是這個眼神!”孰料謝禅風在蘇子說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朝他看過來時,他拍案而起鄭重其事道,“葉問月回去詢問時,都說他腦子有病!”
你給自己找了一個腦子有毛病的姐夫你還有理了嗎!
到底是誰的腦子最有毛病啊!
“你的意思是。”蘇子說已經無力去管這些了,“瑤鈴女還是他讓綁走的?”
謝禅風頓時卡了一下,不是很确定道:“應該是?可這也無從解釋得清啊。”
按葉問月當時的意思來看,是在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出現了另一個葉問月,而且這也并不是發生過一次兩次偶然,葉問月同樣的病從兩年前就生過好幾次,那麼另一個葉問月自然就出現過好幾次,兩個葉問月除了行為方式有些差異之外其餘一般無二,葉家的家長雖有所感知,但眼前的人還是眼前的人,怎麼驗證都是一樣,這種事雖然怪異可自然不能亂講,于是為了分散注意力便有了雙生之說。
流言隻是一時之趣,誰當真誰就輸了。
家仆也隻當公子偶爾之間有些反複不定,更何況這種情況發生的很少,連公子自己都沒有在意過,他們更沒多少在意。
謝禅風雖一時被這些信息撐得有些亂,但他也知道現下三種可能,一種是葉家欺瞞葉問月撒謊,一種是葉問月腦子真的有病,另一種就是葉問月被有病,有人潛伏在葉家已有兩年餘。
第一種當然是最不可能的。
謝禅風想了想葉問月那張泫然欲泣似乎預知已無藥可救了的臉蛋歎了口氣。
謝禅風說道:“有人冒充葉問月。”
蘇子說聞言立馬緊張起來,問道:“那麼他為什麼要窩在青城冒充葉問月呢?他針對的到底是青城謝家,還是某藥玉閣樓,還是玲珑谷瑤鈴女主人呢?”
謝禅風眉頭一蹙,猶疑道:“蘇掌事是說,他也有可能針對我們謝家?”
蘇子說袖内的拳頭握得骨節發白。
“不然,他藏在葉家兩年,參與了你甄選姐夫的雜事,說不定你們還曾對面相談過,難道你覺得他對謝家就不感興趣嗎?”
謝禅風定定看着蘇子說一會兒,立馬就冷靜了。
“蘇掌事想讓我做出什麼行動?”謝禅風恢複了往常那樣風平浪靜不可捉摸的模樣,似乎反應過來這是蘇子說的一種挑恤行為,“還是想讓謝家有什麼大動作?”
“不。”蘇子說拒絕道,“你們什麼都不要做,好好守着你們謝家就行,守好你們的城樓,守好你們的門徒,守好你們的财産,守好你們的宅院,守好你們的鳴鐘塔,守好你們自己,别給人以可乘之機。”
謝禅風差點就被他氣笑了:“蘇掌事這是在調侃我不成?”
“沒有。”蘇子說鄭重其事道,“某閣樓主人亦有此意。”
“都是怪人。”謝禅風稀奇地感慨道,“你們藥玉閣樓,都是一群怪人。”
阿笙在他身後,憂心忡忡地伸出雙手,在額頭兩邊各比了一個二。
蘇子說也知他現下焦心似焚,如他所願問道:“少城主可在城中看到或聽到過有一個穿黑衣戴兔面具的男人從城外來此嗎?”
“這是什麼打扮?”謝禅風笑道,“先假設城門不阻,城裡巡視的門徒就能先把他拉住審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