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月問道:“為何無人為少城主布菜?”
“不必如此,隻是因為這裡離葉公子家近而已才不提前送拜帖妄自請來,所以你不必如此緊張。”謝禅風笑得無比平和,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謝禅風平淡道:“往後都是一家人,吃個飯而已,你以後不用這麼客氣。”
葉問月聞言一怔,反問道:“一家人?”
謝禅風從他茫然的眼神中突然得出一個不尋常的信息來,可他依舊維持平靜恬淡的姿态略顯蠻橫的說道:“前幾日我讓你去接瑤鈴女,現在你可不要告訴我當時去接瑤鈴女的葉大公子不是我眼前的葉大公子。”
葉問月瞠目結舌,似是一無所知的問道:“少城主何時讓我去接的瑤鈴女……女主人?”
屏風後的阿笙和蘇子說聞言不對,忙從後面跳了出來,使得蘇子說謹而慎之對待的葉問月聽到聲響茫然的扭頭看去,兩人目光再次對上,卻再沒了那劍拔弩張的逼人氣勢。
“他們……”葉問月懵懂的用筷子尖指了指他們,“也是少城主叫來蹭飯的嗎?”
蘇子說和阿笙走到桌旁坐下,謝禅風順其自然道:“是,就是性格調皮了一點。”
葉問月:“……”
藥玉閣樓一把手蘇子說蘇掌事調皮!藥玉閣樓一把手蘇子說蘇掌事調皮?
葉問月再遲鈍也感覺到有什麼事情即将要發生,他迎着三人探究的目光硬着頭皮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好像與我有些關聯?”
謝禅風把讓他去春月樓接瑤鈴女的事情詳盡一說,葉問月的臉蛋立馬漲的通紅,急急駁道:“沒有那回事!我何曾去過那種地方!方圓十裡避之猶感不及,怎還會進去呢!”
“不是我,不是我。”葉問月焦灼道,“你們是不是把信寄錯人了?”
謝禅風微微蹙着眉,說道:“你去問問你家的小厮,信是他遞交給你的。”
“那也不對。”葉問月慌張道,“你說的那幾天正巧我生了病,一直在床上頭腦黑茫渾渾沌沌地躺着,這兩日才恢複了精神,當中我既不曾見過誰也沒給我什麼東西,更沒誰叫醒我,難,難不成……”
四人互相對視一眼,葉問月倏地站起身來,心事重重的告辭道:“這件事有些蹊跷,我要回去親自查一查,諸位先請,恕問月此次不能奉陪,告辭。”
謝禅風沒有為難他,容他先走,蘇子說一臉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絲違和。
這個人不是那個人,葉問月不是葉問月。
可他将他們引到青城,這又是為了什麼?
蘇子說一時想到些什麼,面色頓時煞白起來,但他還是溫弱小聲道:“謝少城主,某記得有一次闖進貴塔,防守甚為嚴密緊張。”
謝禅風歎道:“隻是為了抓一個引路人而已,姚鼓偷藥自殺,瑤鈴女緊接着又入世摸索,防守一個空殼沒什麼用處,那裡的人早就撤了。”
蘇子說舒了半口氣,袖子下的手緊攥了一下。
謝禅風問道:“蘇掌事這麼問,是想到什麼了嗎?”
蘇子說弱弱一笑,說道:“鳴鐘塔,是全青城最高的地方了嗎?”
謝禅風點頭道:“那是當然,蘇掌事要登塔一觀嗎?”
“某不去。”蘇子說問起卻又拒絕邀請,反而說道,“請少城主帶着阿笙去塔頂将城中情形大緻一看,看有無異樣反常,某還有别的事情要做。”
阿笙:……
得了吧蘇大掌事!你到底想怎樣,把他一個人丢在謝家,可是忘了玲珑谷瑤娘和青城謝家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情仇了嗎!
謝禅風和善的看了一眼有苦說不出隻能繃着臉裝深沉的阿笙,點了點頭:“好,人你就交給我,蘇掌事盡管放心吧。”
放心個毛蛋。
阿笙面無表情:……
能說話的人就是不一樣。
外面被傳的沸沸揚揚的瑤鈴女主人,據說生死未蔔的瑤鈴女主人,那個好不容易出了玲珑谷卻又被仇家拐跑了的瑤鈴女主人,其實慘兮兮的被殃及池魚的瑤鈴女主人。
他就叉着腿架着胳膊十分寒酸的坐在石頭上面無表情的撸了把臉。
當他醒來時,他就已經在山上了,也不知是哪個山頭,暈倒之前手中猶用來戰鬥的淩雲片雪也不知是被誰收回了鞘,安分守己又十分乖順的躺在自己身邊。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已經在這個山頭繞了好幾十圈,山尖樹上的果子都快被他揪盡了,他還是徒勞打轉下不了山去。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飛鳥落在樹枝上翅膀撲動的聲音,緊接着好像樹枝不堪搖動,“咚”地一聲落下什麼砸在瑤鈴女的腦殼上。
瑤鈴女頓時一個激靈,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