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鼓已經對這個三句不離兩段黃.腔的采.花.賊無力開口吐槽了。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何正嘉安慰道:“你也不要很擔心,其實這裡挺好的,有吃有喝有的睡,除了不給女人還有點煩人,都省心的很,我都在這住了好長時間了,還沒來得及花一文錢呢。”
姚鼓幽幽的看着他:“不要錢要命啊仁兄。”
何正嘉撩了一下散亂的頭發,狀似潇灑,很是樂觀向上地答道:“沒事,看開點,大不了在我們有生之年吃窮他。”
“好!”姚鼓似乎是找到了目标一般感激地說道,“多謝指教,聽君一席話,勝甯死不屈啊!”
但真當在這裡吃了幾頓牢飯之後,姚鼓青着一張小臉對仰頭扒飯看起來吃的很香的何正嘉說道:“仁兄,你先等等,咱們倆的飯是不是給的不一樣?”
何正嘉放下碗,好奇道:“有嗎?咱們來對對。”
姚鼓說道:“水。”
何正嘉跟道:“米。”
姚鼓和何正嘉異口同聲道:“水煮小青菜。”
姚鼓欲哭無淚:“仁兄,别想了,就算咱倆僥幸能在這裡活個幾百年不死,那也吃不窮謝家的!”
“啪!”
“說什麼喪氣話。”何正嘉聞言一拍桌子,引經據典壯志淩雲正色道,“常言道千裡之行始于足下,千裡之堤潰于蟻穴,有我們二人齊心協力,還怕不會水滴石穿讓謝家千裡高的米倉安甯不成?”
“不,謝謝。”姚鼓用筷子夾住一根青菜閉着眼睛痛苦的往嘴裡塞,“我現在的目标,已經沒有仁兄這麼遠大了,我現在隻想讓他們給我換個菜,或者是在青菜裡能再撒點鹽。”
“那你就等着吧。”何正嘉高深莫測的端起碗評價道,“你這個夢做的一點都不腳踏實地。”
姚鼓為了讓自己不太在意嘴裡一點味道都沒有這件事而分心,便問道:“恕我冒昧,你被他們怎麼了,凄慘得頭發散成這樣,也不拾條繩子紮一下。”
何正嘉得意道:“你懂什麼,這是我自己散下來的。”
姚鼓奇道:“為何?”
何正嘉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秘密的告訴他:“當然是為了讓我自己顯得更慘一點。”有需要時還會自己揉幾下,那顯得更更慘。
姚鼓忍不住說道:“這也沒什麼用啊,他們根本都不打你,我這幾次被審,我如果不開口,那個少城主恨不得連搭理都懶得搭理我。”
“這樣不好嗎?”何正嘉感慨道,“負責審我的那個人話就很多了,而且還隻知道問我‘到底是怎麼進入玲珑谷的?’這一句,可我實話說的他都不信。我求了他不知多少次問一個我知道的問題,他還非不聽,下次審時仍舊故計重施。搞得我每次看到他,對我的身心都是一種折磨。”
姚鼓想了想,又問道:“你我好歹共患難一場,要不然我幫幫你,我告訴你玲珑谷的入法,等他們再問你,你就告訴他。反正我這邊根本就不問我,搞得我一肚子答案都說不出口,都快憋出病來了。”
何正嘉十動然拒,說道:“不用了,你不要告訴我,我要是說出口,都對不起我那已經說了成百上千遍的不知道。而且我怕我一說出來,我也被他們當成了玲珑谷裡的人。早前家裡老人常說,玲珑谷裡的人不能沾,我現在作成這般下場,金玉良言誠不欺我。”
姚鼓被拒絕,表情十分稀奇和落寞:“奇也怪哉,在江湖上沉默了這麼多年的秘密,要是我遇到知道答案的人早就等不及問了,為什麼你們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行啊。”姚鼓教育道,“連學堂小兒都知道念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怎麼你們這些大人就這麼死要面子可勁倔呢?”
何正嘉說道:“這不一樣,我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那裡叫近仇情怯。”
似是真的應了何正嘉的話一樣,接下來每每姚鼓打算主動交待玲珑谷入法的時候,都被謝蟬風想也不想給打斷了。
姚鼓寂寞無比。
頓感他們這樣做實在是有點傷他作為一個内外消息都在手的俘虜的自覺心了。
還有那碗青菜,下次來撒鹽就算了,菜多給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