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仙子怎麼能下凡呢?那不就俗了嗎?
所以景盛帝沉下臉:“惠妃難道不知道,朕下過旨,如無朕允許,無幹人等都不能來這攬月宮嗎?”
景盛帝不笑,甚至刻意沉下臉時,看着其實還是挺唬人的,不過顧世窈可不吃他這一套,笑盈盈道:“皇上有所不知,妾與貴妃姐姐自幼相識,可不算無幹人等,較真起來,妾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如今離得這麼近,自然得見上一見,貴妃姐姐,你說是吧?”
她的軟鞭一直藏在袖中,說話時卻拿了出來,話落時拿着鞭柄抵着蘇琬的下巴,明豔的紅色跟白瓷般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得人一陣心驚肉跳,也迫使略低着頭的蘇琬擡起頭。
景盛帝連忙道:“愛妃你松手!松手!可别傷了貴妃的臉!”
顧世窈的作為,簡直跟标準的纨绔沒什麼區别,然而事實上,也确實如此,借着袖子遮掩,她用手指輕輕在蘇琬脖子上刮了一下,刺-激得蘇琬一激靈,仿佛有什麼,從尾椎一路竄進大腦,讓她呼吸都重了些許。
這般大膽的行為,也就隻有顧世窈做得出來,如果說蘇琬的小動作,是含蓄的、隐藏在暗地裡的小心機的話,那顧世窈就是那種擋也擋不住的明sao,膽大包天,無論什麼場合,隻要她想,她便能把想象化為實際行動。
不過明面上的尊重,還是得給景盛帝的,因此他一開口,顧世窈便撇撇嘴,手倒是順勢收了回來,隻能看到蘇琬敏感的肌膚微微泛紅,把景盛帝心疼得不行,雖然,蘇琬現在整個人都泛着粉。
“惠妃…妹妹說的是,确是如此。”蘇琬在說出妹妹前,不由停頓了一下,她确實要比顧世窈大一歲,不過平常相處時都是顧世窈在主導,所以說出這個詞時,蘇琬不太習慣。
雖然顧世窈的話得到了本人的認同,但在景盛帝看來,這跟逼良為娼沒什麼區别,是以他不由皺了皺眉:“愛妃啊,這見也見了,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景盛帝其實是想發火的,因為無論什麼理由,顧世窈的行為都有些冒犯他的威嚴,可身為一個顔狗,景盛帝沖着這張臉還真發不出火來,更别提這可是大将軍親自教導出的母大蟲,他心裡有數,如果她發火了,自己肯定打不過。
他也不是傻子,在把身份這麼敏感重要的人放進宮,自然是查過的,由此也知道了顧世窈彪悍的戰績,比如九歲協助大将軍作戰,坑了蠻族三千精兵,十三歲帶着女兵搗毀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山寨,當初白蓮教在戰亂的邊境煽風點火,據說其中也有她出力才将白蓮教的人全部殲滅。
如此戰威,可不是京城裡那些舞得出劍舞能上馬便被誇有乃父之風的武将之女能比的,這可是實打實的戰績,也是由于這個原因,景盛帝私底下面對顧世窈時,其實是有些發怵的。
由于顧世窈長得好的緣故,這些戰績不至于讓景盛帝厭惡,這也跟大魏當初的開國皇後是将軍有關,導緻了哪怕如今文風盛行,女子舞刀弄槍也依舊不會太招歧視,尤其是對景盛帝來說,隻要長得好,别說是舞刀弄槍了,曾經是個洗腳婢他都沒問題!
所以有着免死金牌的顧世窈,并不怎麼怕景盛帝發火,尤其是在他新鮮勁兒還沒過去的時候,因此此時便斜了他一眼:“妾來找貴妃姐姐,又不是隻有這一件事。”
“還有什麼啊?”景盛帝看着顧世窈手裡的鞭子,便覺得身上有些疼了,當初父皇把顧之荀,也就是顧世窈的父親教他練武,那老貨可是一點都沒因為他是太子而含糊,明明是個大男人,最擅長的居然是鞭子,打在身上生疼,據說是當初打仗審訊探子學的一手好本領,用在他身上那也是相當的難以忍受,害他第二天就耍賴不想去上課,結果無論母後怎麼說,都沒讓他松口放寬條件。
最後還是父皇語重心長的把他勸過去學武了。
對,沒錯,父皇沒讓顧之荀下手輕點,反而勸他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害景盛帝有一陣子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父皇親生的。
當然,當初的嚴厲也是有效果的,至少讓景盛帝現在身體還健康,沒有腎虛之類的表現,但也正是因為有過這種經曆,看着顧世窈手上的鞭子,景盛帝就覺得有些腿軟,甚至覺得愛妃眼睛裡都有殺氣,仿佛下一秒鞭子就能朝他砸過來。
不過當了幾年皇帝,别的不提,養氣功夫景盛帝還是有的,因此看上去倒是很鎮定。
顧世窈低笑:“妾想跟貴妃姐姐比試一番武藝。”
景盛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