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康不放心默一人,并未進帳,默索性附和提議。
“那便一起吧。”
一人一妖一起夜守火堆守夜,直至了日出時候。
默熄滅了火堆,忽一位身着水色單衣小郎君,名為青陽,專屬六扇門馬夫。
青陽睡眼惺忪慢慢走來,默撿起地上水壺扔去,青陽穩穩接住。
“去東南邊采些露水回來。”
“我來幫忙。”思康應聲跟着青陽去了東南邊。
默松泛了松泛筋骨,走向帳中去叫未醒士兵。
東南邊兒,獨一的青青草中,兩人仔細尋着綠葉上露水,緩緩采集。
青陽一下子止住了步伐,回頭盯着思康側影,讨樂兒問去。
“你是不是欣喜庾捕頭?”
思康愣了片刻,才解釋道:“沒有,郎君怎這樣問?”
“先前在城門,見你跟捕頭在一起,又傳言捕頭去找你,今早上你又跟捕頭一起,老是見你們有說有笑,當然以為你欣喜捕頭了。”
青陽一番直言,思康才想起來自己與默見面次數頗多了。
“你為何不欣喜我們捕頭?捕頭聰明絕頂武功蓋世,一個頂兩個,哪裡是你不欣喜的?”
被青陽如此直白一問,思康也講不出哪裡不欣喜默,不過是并未有欣喜感覺,又怎能談欣喜呢。
“跟庾捕頭共在長安,難免常相面。庾捕頭的功績我也聽聞,屢戰屢勝,常勝将軍,庾捕頭保國安民是大英雄,應當在心中恭敬,不可算作欣喜。”
思康此番坦誠話,青陽聽了可不願了。
“那大英雄就隻能恭敬,不能欣喜了?”
思康對青陽的強詞奪理無奈,不解問道:“郎君為何對庾捕頭婚事這般上心?”
“你又不願跟捕頭婚娶,别管了。”青陽犯起少年小孩脾氣小氣勁兒,思康略感好笑,不再問。
一刻鐘後,兩人采了露水回來,士兵早已整裝待發,孟雲熹正等了思康多時,虓自顧也等着。
青陽将水壺交給默,默喝了一口遞給思康。
思康猶豫是否接過水壺,免得再惹出一些令人誤會事,青陽到催促齊了。
“喝不喝,不喝還要給别人喝。”
思康這才接過喝了,不禁想到或許隻有自己一人不想誤會,這才多想。
然這一幕,孟雲熹看在眼裡格外紮眼,對默,氣上心頭。
思康走去一旁,将水壺拿給士兵喝了。
默忽甚感思康有意的拘謹了一些,同青陽問道:“你們聊了什麼?”
“沒聊什麼。”青陽胡言,豈能躲得過默這隻狡猾幽狐。
“沒聊什麼,怎他躲着我。”
青陽調皮笑道:“那定是捕頭吓得他呗!”
默上去便是一腳踢在了青陽腿上。
青陽笑着挨了,明說道:“捕頭我替你問了,那位郎君不欣喜你,就别費心了。”
“我何時說我欣喜方郎君?”默問道。
青陽含笑打趣:“捕頭沒找他,可捕頭眼睛一下也停不住盯着他。”
默冷言道:“我是不是近日未加練你。”
“我回去自罰站立一個時辰。”
默又一腳踹在青陽身上,青陽玩笑着跑開了。
思康見到默與青陽一位郎君有說有笑,默這般不受拘謹活着,思康卻不覺得丢臉,反而深感輕松,甚是羨慕起了默能活得潇灑自在。
青陽牽了兩匹馬走來,默瞧了一眼孟雲熹。
“讓給孟娘子坐。”
青陽聽默話,牽馬又去找孟雲熹,默牽着另匹馬跟在一旁。
“娘子,坐馬吧。”青陽邀約,孟雲熹傲然的一眼不看。
青陽無語看向默。
默淺笑随意道:“山高路遠,娘子想走回去,我們不會攔。”
孟雲熹自然舍不得腳了,冷眼瞥視一下默,看向馬。
青陽眼力見兒瞬時明了,拉低了馬,好讓孟雲熹坐了上去。
“娘子坐穩了,這馬壞脾氣,莫摔下娘子。”默頑笑,故作講得吓人。
孟雲熹臉色稍白,緊握住缰繩,穩住身形。
默見歹意得逞,便同青陽講道:“交給你了,好生照看。”
“捕頭放心。”青陽保證道。
默牽着另匹馬走向思康,孟雲熹微微側身欲要回頭監視,坐下馬猛然抖動一下,吓得孟雲熹即刻擺正身形不敢再動。
可讓青陽忽地笑出聲,孟雲熹瞪了一眼,青陽才小心偷笑着。
“方郎君。”
思康回頭便見默牽馬走來。
“上馬吧,該走了。”
“好。”
回城山路,默騎馬帶頭率領士兵,思康在默左側,虓走在馬旁為思康拉着缰繩,青陽牽着孟雲熹坐着的馬走在默右側。
一隊兵馬不疾不徐入了長安。
思康同默說道:“庾捕頭,既然已回長安,該相還了。”
默直言道:“方郎君騎回家即可,馬認路會自己回來。”
話罷,默帶士兵往着六部方位去,不等思康同意。
孟雲熹悄然回頭望着思康背影直奔方宅去。
六部玄鐵大門前,一隊人下了馬。
孟雲熹不悅道:“我自己回去。”
默将馬交給青陽,故作提醒道:“小相公已在六扇門等着娘子了。”
未管孟雲熹願意與否,默直步入了六部。
六扇門屋中,張一急躁來回踱步,嚴尚書闆着臉站一旁。
終見到孟雲熹歸回,張一急切上前關懷。
“娘子可有受傷?”
孟雲熹有意躲着張一不安分的手,讓張一本要扶着孟雲熹的雙手落空在半空,張一略窘,即刻放下手轉身訓斥默。
“救人救得如此慢,女子就是女子!”
默漠然無視,轉身離開。
張一暴怒疾步上前伸手欲對默動粗,嚴尚書擋住攔下。
“小相公娘子受驚了,還是回去細心照料。”
索性孟雲熹平安被救回,張一滿意不再追究默輕蔑,帶孟雲熹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