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尚書背過手轉身看着一旁,允許了。
“去吧,我等你們消息。”
默同萬裡離開刑房,回六扇門石闆路上,萬裡想到一事,提起。
“國師府娘子夫君是宰相之子,莫不是他像聖上求情救人。”
默猜想便是張一要救孟雲熹,由此可見張一是宮裡人,然想到三水所講說書先生賣宮裡東西,有一處疑點。
是救人?或是以救人名義解決身份暴露逃跑的起義人同夥?
“張一品性如何?”默問道。
“殘暴,吃喝嫖賭,纨绔子弟。”萬裡語氣實屬鄙視。
默心想以張一殘暴人品,應謀劃不出如此周密陰謀,忽想到還有位宰相大人,張一父親,張敖。
“宰相如何?”
萬裡直言未見過真人,便将聽旁人說來的講道:“宰相是皇後哥哥,出身武将世家,掌管長安城中外兵、内兵勳衛翊衛。”
“聽說力大無窮,雙手可舉起青銅鼎,以一敵百,是位狠角兒。”
默聽起來,以張敖品性是會因親兒子受辱便殺人報複之人,或許是張敖助張一救孟雲熹,有意向聖上請旨。
若出于報複 ,張敖大可自帶兵前去救出孟雲熹為親兒子出氣,若不為複仇,定是了與起義人同流合污。默一時難拿不準,猛然想起三水所言說書先生黑包裡之物是金銀玉器。
張敖為宰相,家中自然少不了奢華器具,莫不是說書先生售賣的是張敖家裡物,若是如此,說書先生上家,起義人頭目便為張敖,可為何張敖大費周章起義,難道與聖上有過結?
默想不出過結緣由,唯一确定之事,方是去救孟雲熹才能知曉起義人頭目是否為張敖。
六扇門位于刑部之中,默與萬裡出了刑房剛走到刑部大門,便見崔糧站在門外。
默同萬裡面面相觑,默直步走過去,招呼一聲。
“崔都統,可是找嚴尚書?”
“我找你。”
此話,默詫異了。
崔糧直接道:“方少卿家中郎君追擊起義人,下落不明,你當時在城門,可看見他去了何處?”
原是方宗傑求助崔糧,未料想二人一文一武竟相識,默故作猜想談起。
“或許是方郎君瞧見孟娘子被劫持,前去相救,也難逃被起義人同夥劫持。”
“起義人在何處?”崔糧問道。
默推測起:“北邊荒山野嶺無人煙,起義人定藏此處。”
北邊地形險峻,崔糧肅穆不言。
默頑笑,邀約道:“既然救人,六扇門也一樣救孟娘子,不如一起啊。”
先前荒山屍首小賭,崔糧大敗猶記于心,便又是讓兵部與六扇門合作,崔糧怎能不借機扳回一場。
“好。”
“入夜出發。”
子時,夜半時分,城樓上赫然飄蕩着三具起義人面目全非驚悚屍首,城門裡面一衆官兵中,有穿兵服者竟相貌嬌俏,便為默。
默與官兵人群中微微擡頭望見了城樓上屍首,因默連夜去救孟雲熹,那開倉放糧次日無法親自将屍首懸挂在城樓上,引蛇出洞好讓三水監視說書先生動靜,便是她有意講給嚴尚書聽。
未料想嚴尚書夜裡便将屍首挂起了,執行力這般快,默暗自贊起了嚴尚書:瞧不出除了整日會闆臉,動手不遜。
城門公然大開,一衆騎兵大張旗鼓飛快出城圍剿,後方緊跟整齊劃一疾跑官兵,未燃火把,濃郁夜色下,旁人隻能望清楚了有三人領隊,崔糧、萬裡、一微微低頭模糊長相穿紅衣者,一隊人馬威風架勢快速奔去郊外一路向北。
郊外山中月色暗淡無光,借着黑漆一團,騎兵飛馳,本是疾跑中官兵悄然分開了十位士兵,一溜煙兒滑去山坡下貓着。
默為首率領,悄寂躲藏。
僅是片刻,說書先生從對面山坡下小心翼翼走出,竟是不瘸腿了,腿腳利索迅速跑去騎兵方向。
默領着士兵悄無聲息跟着說書先生。
此時一衆騎兵紮營在了一處毫無遮擋開闊地,生火起竈,放松歇息,連着崔糧竟也下了馬入了帳。
說書先生貓膩在不遠處大石後監視,所見騎兵已紮營了半會兒毫無啟程圍剿起義人動靜,說書先生偷摸轉身走向山中深處。
然說書先生監視在後,默反跟蹤最後。
一見說書先生動身反向離開,默心有成竹頑笑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