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宇把林幼麒抱到書桌上,攏進懷裡,吻去她每一滴淚水,如久遭幹旱之人汲取甘霖。
直到她不再落淚,他仍然不停地啄吻她的臉頰,“我怎麼會讨厭你,是我需要你。”
“那都是氣話,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覺得不公平。”
霍知宇抵住他的額頭,捧着她的臉,想把她揉進自己的血肉裡卻又不敢用力,仿佛抔着世界上最後一朵花。
“看見你第一眼我就沒救了,不會遊泳都往湖裡跳,怎麼可能讨厭你,你别戳我心窩子了。”
林幼麒剛伸手就被霍知宇一把握住,他生怕她是要推開他,他不允許。
“打我罵我,怎樣都好,别讓我看不着你,你是要我命。”
“...肉麻。”
林幼麒難得有些羞澀地跟他錯開眼來,他壞心地去吻她耳周,炙熱的呼吸燙得癢得她全身汗毛一波接又一波地起立,陌生的體驗使她驚慌,想要躲開,但一隻大手鉗住後頸,一隻大手卡住纖腰,她哪兒也去不了,隻能往壞人懷裡鑽。
“好了好了,我信你,你别這樣...”
“别哪樣?”,他貼着她的耳朵無辜發問。
“别弄得我癢癢...”
“弄得你癢癢?你弄得我心痛肝痛該怎麼辦?”
他把她越摟越緊,像是再藏不住自己的野心,兩隻大手也肆意遊走起來,根本不能好好跟林幼麒說話,她隻能捏住他後腰狠心一掐。
野豬發出慘叫。
“林幼麒!你不考慮以後的幸福生活了嗎!!”
林幼麒羞得又要去掐他,霍知宇一把裹住她的爪子。
“掐壞我以後你吃虧啊!”
林幼麒嗔了他一眼,揉揉他被掐的地方,然後自己從辦公桌上下來,提步要往客廳走去。
霍知宇趕緊從後圈住她,腦袋卡她肩上。
“怎麼就走了!還沒說完呢,你都不罵我打我罰我跪榴蓮嗎?”
“...我不想給你加戲。”
霍知宇把林幼麒轉過來,自己幾乎是跪在地上捧着她的手,臣服地望着她。
“你懲罰我吧,我讓你這麼傷心,你不罰我我心裡不踏實。隻要不是分手我都能接受。”
“那你回客卧睡。”
“隻要不是這個或者分手,我都能接受。”
林幼麒抽回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俯視着霍知宇思考了半晌,伸手拍拍他的臉。
“先欠着吧。”
一切都已經坦白,還沒有被懲罰,霍知宇反而整日更加惴惴不安,患上了分離焦慮。
第二天他上午沒課,但是換上了衛衣衛褲,戴着棒球帽和平光眼鏡,死皮賴臉跟着林幼麒陪她上課,課上還要給她寫小紙條吐槽前面男生聞起來像一周沒洗澡。林幼麒從來沒和徐揚有過這種體驗,她把那張紙條偷偷地存了下來。
林幼麒去涼縣調研他也要跟上,非要給她當司機。林幼麒問他周末不是要備課嗎,他說他電腦帶着呢,白天她去忙,他就在招待所裡備課等她。結果在招待所放下東西以後,他又撒潑打滾不願意一個人呆着了。林幼麒隻好牽着他一起在小縣城裡穿梭,收集資料,又去周邊村莊做田野調查,晚上任由他自己熬夜加班。
“明天你還是留在房間裡工作吧。”
“我不。”,霍知宇回頭看向林幼麒,“今天我們爬了山,看了河,逛了小廣場,還吃了酸辣粉,難道不算一起旅遊嗎?旅遊一天怎麼夠。”
林幼麒看着他一臉滿足,臉上毫無疲倦之色,拍拍身邊的被褥,給他留出位置。
“你到床上來工作好不好,我想貼着你睡。”
霍知宇抱着電腦一個箭步就上了床。
回到家後霍知宇的分離焦慮也沒有緩解,甚至還有加重的趨勢,他還妄想跟着林幼麒一起洗澡。她死死推着浴室門不讓他竄進來。
“我跟你一起洗,節約水!”
“我不差那點水錢!”
“我發誓我隻洗澡,别的什麼都不幹,我知道我們還沒到那個階段!”
“到哪個階段我都不會跟人一起洗澡!”
被拒之門外的霍知宇實在是太委屈了,整個人癱在沙發上毫無生氣。洗漱好的林幼麒進入客廳,無奈歎氣,走過去倒在他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他懷裡。
“之前不是說有個劇想看嗎?翻出來呗,咱們看會兒。”
霍知宇喜出望外,止不住地往林幼麒臉上親,将她摟得緊緊的,發出滿意的謂歎。
恰逢夕陽西下,落日餘晖為整個海市鍍上一層金,暖融融的陽光灑在羊絨毯上,把霍知宇和林幼麒十指相扣的手也照得澄黃。
窗外是煙火人間,懷中是心尖上的人,就這樣依偎在一起共享體溫,此刻對于霍知宇來說千金不換。這樣的時光,他想和林幼麒一起過十年,一百年。
“這個劇怎麼樣?”,霍知宇把玩着林幼麒的一縷頭發,問她。
“還可以,挺搞笑的。”
“他們還出了衍生電影,下周就上映了。”
“這樣啊。”
霍知宇聽出她的心不在焉,低頭看她。林幼麒的目光聚焦在前方的電視屏幕上,思緒卻在别的什麼地方。她這副神情幾乎是讓他立刻就想起了一起去環球影城的那天,她明明有别的事想做,但不敢在章雲安面前看表。
霍知宇這才反應過來,林幼麒在遷就他。他怎麼可以讓她遷就他呢?明明他以前才是那個帶着她逃走,最理解她的人,結果現在也來束縛她了。
霍知宇隐去心頭些許酸澀,低頭在林幼麒側臉上親了一口,笑着抱歉地跟她說。
“我們不看了吧,我去把材料寫完,今晚就不熬夜了。”
接下來一周他也不再黏着林幼麒去蹭她的課,或者是去涼縣了。
沒有霍知宇在身邊,林幼麒确實更能專心,效率更高,所以她沒有細想個中蹊跷。
周三晚,凱林集團大廈。
林幼麒向霍知宇提議了去看電影,但霍知宇要和學生開會,所以她改為給周俊一打電話,問林成甫是否現在在公司。她知道周三晚上林成甫習慣留在辦公室看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