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兒:“???”
範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們一起睡過?!!!!!”
“……”亦安面無表情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小的時候。”
“QAQ!!!!”範閑滿臉委屈地盯着亦安,“師哥你怎麼這樣!!!!!!”
“那我該怎樣?”亦安撐着腦袋笑着問。
範閑剛想說什麼,突然想起來自家師哥小時候來澹州那段時間也是跟自己一起睡的,一想到這個,範閑就更好奇,更小的時候,自家師哥是不是和陳院長一起睡的?
“是奶媽。”亦安搖了搖頭,“那個時候太小,萍萍照顧不了不能自理的我。”
“不是還有影子嗎?”範閑哼哼唧唧地說。
亦安不禁失笑,“你能想象影子那個大男人手足無措地給奶娃娃換尿布?”
“噗……”範閑想象了一下畫面,覺得畫面太美不敢想象,“好像确實不能想。”
沈婉兒還想再問一些問題,卻發現每次想問,都被範閑帶到其他問題上去,如此反複幾次,她也隻好福了福身,回到自己的小院子裡去了。
……
皇帝坐在禦書房批閱奏章,亦安蹲在一旁玩着手指,等皇帝望過去的時候,卻又看到他站在那裡玩手指,看了看他那一副無聊的樣子,不禁搖了搖頭,不知道範閑看上了這家夥哪點,文不成武不就,還是個病秧子。
“衛亦安。”皇帝淡淡地開口。
亦安站直身子,“陛下有何吩咐。”
“坐下陪朕聊聊。”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本以為這家夥會客氣客氣,沒想到話音剛落他就蹿到座位上坐下了,坐下之後還不忘恭維一句,“多謝陛下。”
皇帝被他這個行為噎了一下,但也挑不出什麼錯,隻好繼續問:“你跟朕那幾個兒子的關系都不錯。”
“能結識幾位皇子,是臣的福分。”亦安低着頭回話,面上是不甚在意,語氣是恭恭敬敬。
“回京路上被刺殺的事,你怎麼看?”皇帝觀察着他的表情。
“北齊小皇帝想殺我。”亦安沒有猶豫。
“為何。”
“直覺。”
“你這麼相信自己?”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年輕人還是不要太過自信了。”
亦安笑着看向皇帝,“臣覺得自己的直覺沒有錯。”
“說說。”
“臣随使團一塊前行,南慶境内有黑騎,北齊派多少殺手刺客也是無濟于事。在不能動用軍隊的情況下,能讓這麼多山匪冒着得罪南慶朝廷的情況下對使團出手,肯定是錢給的多。”亦安自信滿滿地開口,“能給那麼多錢的,除了崔氏就是皇室,崔氏沒理由殺我,北齊皇室我隻得罪了小皇帝一人。”
“不能是其他人?”皇帝贊許地看着他。
“就和剛才說的一樣,在沒有巨大利益或者巨大仇恨的情況下,沒人會傻的得罪一個強大的帝國,追殺對方的使團,殺一位會繼承軍權的侯爺。”亦安笑着歪了歪頭,“陛下覺得我說的對嗎?”
“很對。”皇帝贊賞地看着他,“看來陳萍萍那條老狗把你教的很好,你沒給你爹丢人。”
“謝陛下誇獎。”
“你覺得你回北疆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皇帝好奇地看着他。
“練兵。”
“沒了?”皇帝奇怪地看着他。
“沒了。”
皇帝問道:“你練兵做什麼。”
亦安反問:“不打仗就不練兵嗎?”
“你很聰明。”皇帝深深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範閑不是你的對手。”
亦安笑了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皇帝的話,皇帝扯了扯自己有些起皺的龍袍,“想什麼時候回去。”
“聽陛下的安排。”
“不是聽我的安排,是看你什麼時候想回去。”皇帝擺了擺手,“退下吧。”
“是。”
亦安邊走邊想皇帝說的最後一句話,不是聽他的安排,是看自己什麼時候想回去。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是什麼時候想回去都行,但總感覺需要放棄些什麼東西才行。
亦安看着坐在馬車上晃着兩條腿的範閑陷入沉思,他似乎明白皇帝是什麼意思了,這個選擇确實不怎麼好選,唔,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
亦安抱着撲過來的範閑,忍不住想到,就算自己真的選了兵權,這家夥也會跟狗皮膏藥似得偷偷跟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