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範閑笑嘻嘻地湊上去抱住亦安,“這麼久沒見你想不想我啊?”
“才半個月。”亦安白了他一眼,看着若若繼續說,“你哥哥回來了,現在你可以跟他回家慢慢商量你的婚事,是退是留全憑你自己做主。”
範閑聞言橫眉一挑,似乎不相信自家師哥這樣狠心,分開半個月還要把自己趕回家去。
“師哥你都不想我嗎?”範閑哼哼唧唧地抱住他的脖子,腦袋在他頸間亂蹭,“人家好傷心啊~”
亦安皺了皺眉,下意識看了一眼範若若,卻看到那丫頭默默轉過臉去,似乎在偷笑。
“别以為轉過去我就沒看到你在笑。”亦安有些羞惱地瞪了一眼範若若,“臭丫頭,你叫我嫂子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範閑環抱着亦安的腰,下颌抵在他的肩上,輕飄飄地說:“若若沒叫錯啊,就是叫嫂子嘛。”
說着還給範若若遞了個贊許的眼神,然後就被他師哥惱羞成怒地扔到一邊去了,“給爺滾!”
範閑又湊上去笑吟吟地哄人,“師哥别生氣,你看這樣好不好?你不喜歡若若叫你嫂子,那就讓侯府的下人叫我夫人好了,一人一局,你也不虧嘛。”
亦安瞪了他一眼,“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出去!”
得,徹底把人惹毛了,範閑乖巧地笑了笑,做了個閉嘴的動作,然後就乖乖站在一旁了。
範若若見此情形不禁再次感歎哥哥嫂嫂感情真好,然而沒過多久她就跟着她家哥哥一起被惱羞成怒的“嫂嫂”掃地出門了,原因是她哥哥雖然閉了嘴,但還是止不住地對嫂子動手動腳。
範若若看了一眼緊閉的侯府大門,擔憂地看着範閑:“哥哥,咱們現在被嫂子趕出來了怎麼辦?”
“先回家。”範閑笑嘻嘻地揉了揉自家妹妹的腦袋,“等晚一會兒我再過來,我們先回去拜見父親。不過若若你以後見着我師哥還是别叫嫂子了,容易叫急眼,他那脾氣一點就着,你也不想哥哥天天睡書房吧?”
“那以後都不叫嫂子嗎?”範若若疑惑地看着他。
“現在可以私下叫嘛,其實我覺得嫂子這個稱呼相當不錯!”範閑笑吟吟地看了一眼侯府大門,“不過還是得等他習慣了才好當面叫。”
“那婚約呢?”
“相信哥哥的能力,再說了,再不濟不是還有你嫂子嘛,他的人脈你還不清楚嗎?”範閑頗為自信地拍了拍範若若的肩,“太子和二皇子都拿他當親弟弟來寵,退個婚而已,這點小事對那二位殿下還不是輕輕松松就能解決的嘛?”
此時聽到範閑的這句承諾,範若若這一月來的不安頓時化作秋日裡的微風,瞬息間消失不見,強繃了一月的神經驟然放松了下來——是啊,兄長回來了,他自然會為自己做主。
……
亦安看了眼熟門熟路翻窗進來的範某人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業務挺熟練啊?”
範閑眨了眨眼,貼着地滑過去抱住他親親小師哥,“師哥想不想我?我天天都在想師哥!”
亦安推開湊過來的範閑,“你洗澡了嗎?髒不髒啊?”
“師哥陪我一起啊~”範閑嘿嘿一笑,又撲上去抱住了亦安,“閑閑想跟師哥一起洗!”
亦安頗為抗拒地往被窩裡鑽整張臉都埋進被子裡,“我不要,我才不跟你一起洗,我早洗好了。”
範閑挑了挑眉,旋即又跟着鑽進了被窩,“那我也不洗了,師哥親親!”
憋了大半個月的情緒堆積在這一刻終于爆發出來,範閑抱住亦安又親又啃,甚至差點擦槍走火,才勉勉強強平複了一下難以抑制的激動心情。
亦安縮在他懷裡瞪了他一眼,“你屬狗的嗎?”
範閑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師哥身上的點點紅痕,随即又笑着啄了一下他的唇,“閑閑不是屬狗的,但閑閑現在想化身為狼呢。”
亦安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然後趕緊拉過被子蓋住頭,“想都别想!”
“那……繼續?”範閑再次鑽進去犯上作亂。
“别亂咬啊!!”
範閑環抱着自家師哥,滿臉餍足地躺在床上,那模樣要多得意有多得意,氣得亦安咬着他的脖子憤憤不平地洩憤。
範閑等亦安咬夠了之後才把人拉過來親了個夠本,這場鬥争終究還是以範閑的壓倒性勝利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号。
第二天一大早,範閑就從昭威侯府坐馬車徑直趕去參加例行朝會,脖子上還明晃晃地挂着一大堆顯眼的痕迹,昨天晚上幹了什麼事,隻看那痕迹便一目了然。
一時間,諸多大臣看範閑的眼神便多了那麼幾分意味深長,乃至于朝會被皇帝留下來時,太子和大皇子見着他脖子上那明晃晃的痕迹也不由多了幾分探究的意思。
當然了,如果忽略掉二皇子那快殺人的眼神就更好了,不過好在範閑的臉皮夠厚,就算頂着二皇子吃人的眼神也可以保持平日裡那溫柔可惡的笑容。
……
亦安氣鼓鼓地蹲在陳萍萍身邊,鼓着腮幫子把下巴擱在輪椅扶手上,似乎被範閑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