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冷冷地看着毫發無損的亦安,做了個手勢,周圍的匪徒便如潮湧般向着他攻去。
數不清地匪徒從林間向外沖去,殺聲響徹天地,圍在亦安身邊的六個六處劍手将他圍在一個極其安全的安全區内。
範閑冰冷的目光落在匪首身上,眼中殺意漸濃,帶着高達沖向匪首所在的位置。
亦安臉上多了幾滴血迹,也不知是哪些匪徒死時濺到他臉上的,他不甚在意地用手指蹭掉血迹,幽幽地說道:“拒降者,一律不留。”
“是。”六處劍手冷漠地看着匪徒,手起刀落,快速迅猛地将他們隔絕在安全區外。
……
再一聲巨響震天,急行軍的一支騎兵隊頭領忍不住罵了一句,“奶奶的,少将軍别是交待在那兒了吧,現在趕過去還趕得及嗎?”
“校尉,黑騎!”一聲驚呼響起。
校尉聞言望過去,不遠處那一片帶起滾滾沙塵的另一支騎兵隊,正是陳萍萍的黑騎。
“娘的!”校尉磨磨牙,“那是咱家的少将軍,怎麼着也不能讓黑騎搶先一步去,都給老子沖,搶到那群黑狗前面去營救少将軍!”
範閑遠遠看到邊境的兵馬時心裡緊了一下,他不知道那是不是長公主派出燕小乙前來截殺使團,也不知道是不是北齊的邊境軍過來支援對方的,隻能焦急地望着亦安。
“師哥小心點别亂跑啊!”
“……”亦安面無表情地看着範閑,端起槍對準他的方向扣動扳機。
一個原本準備偷襲範閑的匪徒被擊穿了頭骨,當場血肉四濺,來不及躲閃的範閑也被濺了一臉血。
範閑滿臉懵逼地看着亦安:“???”
亦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相當敷衍的笑容,順手扔了個雷到他那邊,吓得範閑直接竄出去老遠。
“我還在啊師哥!!!”師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雷響過後,從天上落下一大片黑壓壓的箭雨,将匪徒的大半主力制裁住了,給後一步本來的的隊伍争取了一些時間。
匪首目光噴火似得死死盯着亦安,“死了那麼多兄弟,這事兒沒完了!必須得弄死這個家夥!”
黑騎頭領端起一把三處特制的強弩便對準了匪首的頭,不過瞬息之間,鋒利的箭頭便夾雜着一絲破空的聲音射穿了匪首的腦袋。
“剿。”
黑騎聞聲而動,一匹匹駿馬邁着整齊而充滿壓迫的步伐逼近群龍無首的匪群……
範閑委委屈屈地站在亦安面前,抿着唇拉着他的袖子用一種難以描述的表情委屈且嬌俏地撒着嬌,“師哥……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那樣啊,閑閑萬一躲不開怎麼辦?”
“我相信你。”亦安笑眯眯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閑閑這不是躲開了嗎?”
範閑咬着唇輕哼一聲,“那閑閑要是沒躲開呢?”
不知是不是範閑的錯覺,他似乎看到自家師哥好像笑得更開心了,隻聽他那小壞蛋似得小師哥開心地說着讓他不開心的話語,“那樣的話,我就換一個‘師弟’嘛。”
範閑委屈地快要哭出來似得,苦着一張小臉抱住亦安,“師哥QAQ!”
“少将軍!!”
這一聲呼喚将範閑從自己的世界勾回來,因為他看到一群穿着铠甲騎着馬的男人正神色激動地盯着他小師哥,那樣子就好像一群餓了十幾天的餓狼盯着一隻肥羊。
不過亦安不是肥羊,這支騎兵也不是餓狼,所以範閑就見着他家那平日裡總是懶懶散散的師哥似乎是變了個人似得,竟然直接推開自己,規規矩矩地站在那支隊伍正前方。
“林校尉。”亦安笑着對為首之人微笑颔首。
林校尉帶着手下下馬行禮,“屬下來遲,還請少将軍責罰!”
“辛苦校尉到北國走這一遭。”亦安笑着扶起林校尉,“諸位為了我違背軍令擅自離營,我已是感激不盡,又怎能談責罰二字?早些回去吧,别讓秦家察覺才好。”
“為了少将軍,我等甘願受罰,隻是不知少将軍何時才能回邊境?我等願随少将軍踏平北齊,為大将軍報仇!”
亦安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憤憤不平的範閑,輕歎一聲:“快了,等皇帝放權就可以了。”
“如今秦家一家獨大,軍方各處皆有秦家身影,若不是陳院長的幫忙,秦家也會将手伸進……”林校尉滿臉皆是不忿之意。
“皇帝最愛猜忌了。”亦安幽幽地歎道,“你認為秦家還能這樣多久?”
“屬下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