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的出使正事已經全部完成了,同時關于套出肖恩嘴裡神廟的秘密的計劃也在不停地推行着,隻是錦衣衛也在暗中摸索暗探的線索,幾次暗中交火,雙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
亦安一手撐着挨桌,一隻手轉着茶杯玩,“暗探本就不多,如今更是在上京舉步維艱,要不然換種方式試試看?”
“你說。”言冰雲陰沉着臉,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
亦安用手指輕輕點點桌面,“既然暗中行事不行,那咱們就擺到明面上來,陰謀不行,還可以試試陽謀。”
“何計?”
“咱們一般情況下,安排的暗探是什麼身份?”亦安晃着扇子笑吟吟地問。
言冰雲想也不想就答道:“自然是越隐蔽越不起眼的為好。”
亦安輕輕眨了眨眼,“司理理算起眼還是不起眼呢?”
“雖是不太引人注意,可……我國暗探皆為男子。”
“不是吧哥哥,打個比方而已,你怎麼還考慮實操性啊。”亦安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一切不以自身實際情況代入的計劃,都是耍流氓,抛開劑量談毒性的都是白癡。”
“那你說。”
“他們北齊敢在京都安排花魁,那咱們在街頭巷尾安排說書先生和走街貨郎不過分吧?”亦安笑着問道。
“胡鬧!”言冰雲怒目而視,“如此安排與兒戲無異!”
亦安乖乖舉起手“投降”,“我錯了,下次一定改。”
……
範閑穿好夜行衣,整理好随身要帶的物品整裝待發,亦安撐着腦袋瞥了他一眼,“都這樣全副武裝了,要不要再帶把槍?”
“好啊~”範閑開心地彎了彎眼睛,黏黏糊糊地蹭過去撒嬌,“果然師哥是最愛我的,閑閑最喜歡最喜歡小師哥了~”
亦安嫌棄地推開他的腦袋,“滾滾滾,早去早回,一會兒要是有人找你,我可不會幫你打掩護。”
範閑飛快地在亦安唇上啄了一下,沖他飛了一個wink,“知道啦!”
北齊皇宮
小皇帝捧着最新的一冊紅樓跪坐亭中看得津津有味,而他面前的桌上放的則是一張寫滿了字的紙,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亦安的生平事迹。
“陛下看這個做什麼。”海棠朵朵不怎麼理解自家小皇帝的腦回路,“南慶那邊來的那位侯爺隻是過來混事的,來北齊這麼久就沒見着那位幹過什麼正經事,不是遛街就是招貓逗狗,要不就是跟範閑那厮厮混在一起。”
“哦?”小皇帝似乎很感興趣他們倆的事,放下紅樓好奇地看向海棠朵朵問道,“你是說那位昭威侯喜歡男人?”
“陛下這麼說也沒錯,可……”海棠朵朵有些糾結地皺起眉,“我覺得是範閑那厮主動去引誘衛亦安。”
“……”小皇帝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意味深長。
海棠朵朵心情沉重地點點頭,“确實是他主動引誘昭威侯。”
走在路上的範閑突然打了個噴嚏,随後趕緊捂住嘴,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認沒人發現後才繼續往目的地走去,一邊走一邊思考是誰在罵自己。
想了一圈人名,最後确認是他小師哥在想他了!
範閑開心到亂竄:我才走了一會兒小師哥就想我了,果然他是最愛我的!!!!O(≧▽≦)O
然而此時範閑心心念念的小師哥正打着哈欠坐在院子裡看星星,而隔壁院子裡還有聲聲笑語不時傳來,聽得他有些頭大。
那假範閑本身就跟範閑本人有着七八分相似,再被化上妝怎麼也有個九成九的相似度,盯着那一張臉,亦安怎麼看怎麼别扭,索性直接換了個院子,眼不見為淨。
——
破空之聲乍響,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就又傳來一聲似是槍.刺入肉的沉悶聲,狼桃先是感覺有人推了自己一下,随後有些錯愕地看着自己腿上突然出現的傷口,以及那源源不斷自傷口湧出的血液,狼桃果斷封穴止血。
傷口上的神經緩緩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巨痛,再一看傷口,血是不流了,可那傷口卻已經發黑,剛剛那巨響帶來的“暗器”分明是有劇毒的。
作為國師苦荷的親傳大弟子,狼桃自然遇事沉穩果決,在一旁的何道人隻見着他的手腕動了幾下,一顆形狀怪異的金屬物就被狼桃從傷口中挑出。
肖恩若有所思地看着狼桃的傷勢,不過也隻分神了一下,因為他已經沒多餘的精力去想其他東西了,他自己的傷勢不比狼桃輕多少。
範閑表情有些扭曲地把把手裡的槍放到旁邊,然後甩了甩因為強勁後坐力被震得有些發麻的手腕,他家小師哥為了增強殺傷力把這槍的子彈口徑都改大了不少,同樣的後坐力也強上了不少,震得他虎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