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從容地行了禮，再次道：“這次乃衡之主張。若有不好之惡果，衡也自當一力承擔。”

明祁站了起來，他走到顧衡身邊，用身體似有似無地擋在了顧衡面前，“孤所做之事，孤自有思量。”

數位老臣齊齊無視了太子。其中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臣道，“先生昔日曾言不入仕途，如今為何……”甘願替太子做事？

雖然這事做得極……

“太子殿下卓爾不群，又禮賢下士。衡自然被太子殿下所打動。”顧衡這話一說完。幾個老臣眼神登時變得詭異無比。

卓爾不群還能算，禮賢下士？他們這說的是同一個太子嗎？！

明祁聽完這番話，眼眸之中出現了點點笑意，連帶着周身料峭的寒意都去了些。雖然依舊清冷矜貴，但也有了點溫潤的感覺。

幾個老臣讪讪，鎮國公假裝淡定地咳嗽了一聲，讓一起來的老頭子們收斂點目光，才接着道：“既然是先生的主張。我可以問問，先生為何如此作為嗎？”

“若要解決三皇子殿下，以後機會有的是……”

“前些日子的流言，各位大人可曾聽說過？”顧衡問道。

幾個老臣點了點頭。

“流言不過捕風作影。但是，就在前些日子，太子府收到了三皇子殿下私造龍袍的消息。”

在如今人人都知太子登位是必然的時候，三皇子私造龍袍？

若三皇子不是被栽贓，這番所為，怕是要在太子登基前謀反！幾位老臣不知太子中蠱的消息，便想到了此處。

而顧衡要的，便是他們這般想。

“衡今日不過借着流言一查，若是假的消息，給三皇子殿下賠罪便是，也可敲山震虎。若是真的……”自然順勢解決三皇子這個隐患。

“如今，龍袍已被搜尋了出來，”顧衡勾起了嘴角，“那繡龍袍的幾位繡娘，便被三皇子藏在了後院之中。”

“據三皇子府的下人所說，這些繡娘，他們在一年前便已見過。”

也就是說，在皇帝沒死的時候，三皇子便盼着皇帝死去了。

“狼子野心！”鎮國公呵斥道。

“三皇子已下了邢獄，”顧衡輕聲道，“此後，朝中的大人若對此事有異議，衡自當與之一一辯白。”

“理當如此！”幾位老臣被顧衡說服。

畢竟事實真相如此，三皇子自己作了死，便怪不得别人了。

幾位老臣怒氣沖沖而來，面色平和離去。

顧衡将幾位老臣送走，才跟随着太子到了書房。

書房之中，桌上放着的是墨迹未幹的奏章。

“先生這般高興，想必是找到法子了。”明祁率先開口道。

“是。殿下稍等幾日，”顧衡眉眼柔和，“幾日後衡便為殿下解蠱。”

“那麼，”明祁低低道，“先生打算怎麼向我賠罪？”

“先生可是讓我喝了無數苦藥的。”現在這些以防萬一的藥都做了白用功。

但明祁吃的苦是實打實的。

顧衡眼中的笑意漾了開來。這是記仇麼？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