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我是認真的。”冷扶閻看着他的眼睛說道。
見冷扶閻有些不滿地盯着自己,肖張愣了一下,緊接着冷扶閻擁抱住了他,在他耳邊道:“别走行嗎?”
肖張笑了笑,同時擡手在他的腦袋上拍了拍:“我跟米子哥說好了。”
聽他這麼說冷扶閻松開了他,接着看着他道:“那帶上我行嗎……我會聽話我會乖的。”
“噗~”
肖張看着他輕輕彎起了眼睛,心想冷扶閻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黏人了,于是與滿臉期待的冷扶閻對視了幾秒後,他才說道:“好。”
見肖張答應了,冷扶閻頓感愉悅地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整齊白亮的牙齒。
“玻璃——”
兩個人頓了頓,他們在的位置是宿舍大樓前面的馬路邊,站在路燈下,聽到聲音後兩個人同時轉頭望向了一旁的馬路,而此時走在馬路上的是同樣回宿舍的馬熊幾人,剛才說話的人就是馬熊。
緊接着龍顯大聲說道:“嘿~抱都抱上了!為什麼不給大夥親一個來看看!”
聽到動靜,周圍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路邊的兩個人,有的當場停下來看熱鬧。
“你倆好像撞号了,所以是互攻嗎?”見大家都看向了他倆馬熊不嫌事大地勾了勾嘴角對他倆道。
不過冷扶閻隻是不屑地看着他們,面無表情道:“嘁~管好自己的臭嘴吧渣渣們!”說完他轉頭看着肖張,接着向他伸出了手。
肖張也轉頭看向了他,所以見冷扶閻張開五指朝自己伸過來時,他頓時笑了笑,接着他毫不猶豫地與冷扶閻十指相扣,與此同時,冷扶閻勾了勾嘴角。
見兩個人無視了他們,從容不迫地往宿舍大門走去,龍顯說:“靠~他倆不會是真的吧?”
馬熊也看着他們并沒有說話,因為他沒有想到冷扶閻非但沒有被自己激怒反而大大方方地牽起肖張走了,所以他感到很納悶。
“啧~走着瞧吧。”說着馬熊繼續往前走。
于是一夥人也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的後面回了寝室——
此時米子和方帕已經收拾好東西鎖上了房門,就在路邊抽着煙等他們,一人蹲着一人站着,所以見他們來了,米子吐了口煙後便站了起來。
而冷扶閻載着肖張先把車開進院裡放好,他倆才一起從院裡出來,出來時肖張把鐵門鎖上了,所以他倆來到路邊後,米子看着對他們笑了笑,将已經掏出來拿在手上的一串備用鑰匙扔給了肖張,接着被肖張一手接住了。
“還挺快的。”米子說。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開的車。”冷扶閻說。
米子看着他勾了一下嘴角:“那就交給你們了。”
“放心吧。”肖張笑了笑說。
路邊停着一輛白色小車,還有一輛紅色三輪車,白車的車燈是亮着的,于是說完話站在小車旁的兩個人就坐進車裡開走了。
“這就是你說的兼職?”看着開出去的車子冷扶閻疑惑道,一出寝室他就忍不住抓着肖張一路奔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在學校憋壞了吧,而且上車後更是速度與激情,所以他也忘了問了他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嗯,”肖張将目光收回來,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原本今天是不打算出來的,不過米子哥在上自習時跟我說來活了,問我要不要接,兩百塊錢,我覺得還挺不錯的就答應了。”
“兩百啊~”說話時冷扶閻也已經轉過了頭來看着肖張,此時他想了一下覺得确實是不錯,所以他接着問道,“所以我們接下來是要去幹嘛?”
“把豬給人家拉過去,就是我讀書的鎮上,那裡天黑的時候有個老人突然過世了,他們聯系米子哥給他們把豬拉過去,不過方帕哥的妹妹提前生小寶寶了,就在我們開始上晚自習的時候,所以他們得去看看才叫的我。”他們邊說邊爬上了三輪車,此時肖張已經把鑰匙插進了車龍頭,接着轉頭看着坐在他旁邊的冷扶閻繼續道,“你還不知道吧,米子哥和方帕哥建了一個養豬場,就在山下,我們去抓螃蟹時就是從養豬場的上方經過的。”
“那天我注意到了,不過還真沒想到那養豬場是他倆開的,所以他們是要上縣醫院?”說着目視前方的冷扶閻也轉過頭來看他。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方帕哥的妹妹嫁去的地方好像還挺遠的,聽他們說是另一個縣。”
“這樣啊~”冷扶閻明白地點了點頭,接着移開視線看了眼車後,此時光線很暗,不過車上的大竹籠裡裝着的确實是一頭大白豬,看着有上百斤的樣子。
“噗~今晚将會是個難忘之夜。”冷扶閻将頭轉了回來看着他道。
“怎麼不算是呢?”肖張也看着他笑了笑,“迫不及待地踏上新征程了吧?”
“昂~”冷扶閻笑了笑,“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坐上三蹦子呢。”
“噗~下一次帶你坐拖拉機,”肖張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前方,“坐好了,我們要出發了,請這位帥哥系上你的安全帶。”發動的三輪車發出“叮鈴哐當”的聲音。
“你變一條安全帶出來我就系,拖拉機不錯,不過我還想坐挖掘機。”冷扶閻也目視前方說道,不過開動的車子震得他屁股麻麻的,所以他沒忍住笑了笑,其實他感覺這麼震一路也不是不行,因為還挺舒服的。
“好啊~”肖張笑了笑,“下下次就帶你坐挖掘機。”
“說定?”冷扶閻笑了笑,不過他并不相信。
“說定。”肖張說。
冷扶閻隻是勾着嘴角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揭穿他,車子的聲音有些大,所以他們也沒有再說話,于是他的頭往後靠枕着雙手,仰頭欣賞起了頭上的星空來——
車龍頭左右分别可以坐一個人,他坐在了肖張的右邊,從未如此踏實惬意地直視過黑夜,而且長路漫漫,繁星作伴——
他們将豬拉給那戶人家後,見街上還有未關門的超市,于是兩個人進去買了點東西才原路返回。
接下來,他們在回來的時候,肖張找了個好地方靠邊停了下來,所以下車後兩個人跨過護欄,接着靠着身後的護欄站在了路邊,然後打開手中的可樂碰了一下:“幹杯~”
肖張看着他笑了笑。
冷扶閻也看着他勾了一下嘴角:“幹杯。”
接着兩個人同時仰頭喝了口可樂後都移開視線看向了前方,他們在半山坡上,山坡下是連着的小山丘,此時,一隻停留在草尖上的螢火蟲像是被他們驚動了似的,輕輕撲哧着翅膀飛了起來,從他們眼前飛向了下方的山丘,于是一閃一閃的光斑在黑暗中緩緩前行。
過了幾秒後,面前到他們膝蓋的草叢窸窸窣窣作響,所以聽到草叢裡傳來的動靜,漫不經心地喝着可樂的兩個人緩緩垂下了眼眸,過了幾秒後,他們見從草叢裡鑽出來了兩隻小刺猬,于是兩個人相視一笑,又慢慢将視線移了回去,他們可不想驚動這兩個小家夥,因此他倆誰也不敢動,隻是上揚着嘴角安靜地盯着草地上看似要向他們腳邊爬來的小刺猬,接着,過了一會兒,肖張将視線從刺猬身上移開,偷偷看向了身旁的冷扶閻——
發現肖張轉身緩緩湊過來時,他輕輕地勾了勾嘴角,隻是若無其事地繼續盯着刺猬,直到肖張柔軟溫潤的嘴唇貼過來碰在他的下颚上,停留了兩秒後才緩慢移開,于是他感到自己的心情更加舒暢愉悅了,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于是他隻能低下頭。
見低下頭的冷扶閻扯着嘴角露牙笑了笑,肖張這也才笑了笑,移開了視線。
盡管他倆的動作挺小心翼翼的,不過還是驚動了兩隻出來冒險的小刺猬,所以看着它們立馬調頭逃回了草叢裡,肖張沒忍住再次笑了笑。
而冷扶閻見刺猬跑了,便扭頭看向了肖張,并且他可沒什麼心思看刺猬了,因為此時他滿腦子裡都是剛才短暫停留了一下的觸碰,還有他現在心裡是說不上來的感覺,感覺很微妙……感覺心裡有個聲音在慫恿他再讓肖張在他嘴巴上碰一下……感覺心突然跳的有些快……好像真的需要肖張在他的唇上碰一下才能阻止還在不停地加快的心跳……可這一刻他難以開口,也感到很緊張,是一種感覺自己在叫肖張幹壞事的緊張——
所以他立馬移開了視線,因為他心想自己怎麼能教唆肖張幹壞事呢,于是一口喝掉了手中的可樂,接着在肖張的腦袋上揉了揉:“快點,該回去睡覺了。”
見冷扶閻将手從自己的腦袋上拿開後,立馬跨回去快步上了三輪車上,于是他勾了勾嘴角,也仰頭一口幹了手中的可樂,接着也迅速地騎回了三輪車上,繼續往回趕——
一去一回兩個小時多,等他們騎着電瓶車回到肖張租房的地方時,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所以他們也沒洗澡,簡單洗漱後,鞋也沒脫就倒在了床上。
而被鬧鐘吵醒時,冷扶閻感覺自己是倒下沒幾秒就睡着了,但是他覺得肖張應該跟自己差不多,畢竟他隻是困了,而肖張則是又累又困的,所以一閉眼一睜眼,他們就趕回了學校,特意等跑操結束了才翻進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