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導演聽顧念這麼說,激起了之前的不耐情緒:“典型的雞蛋裡面挑骨頭。陳導,直接過了吧。”
制片人連忙來打圓場:“顧編劇是有點苛刻了。不過,也是想讓畫面更完美。要求嘛,是有點……”
他摳了摳眉毛,為難地看着這個,又看看那個。
喬宸看熱鬧中,不忘打量敏舒幾眼,她還是沒什麼表情。
蘇優妩:“我們投資方不懂行,全聽陳導演的。”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陳知墨臉上,沒人說話,空氣都要凝固了。
陳知墨摘下耳機,放在面前的桌上,慢悠悠地掃了圈衆人:“留存,三分鐘後再來一條。”
執行導演不解地問:“陳導,為什麼?”
陳知墨淡笑,給他遞去一瓶礦泉水:“王導,顧編劇剛才說得很清楚。”
執行導演:“可是——!”
“您喝水。”不等執行導演說完,陳知墨便打斷了他。
她收回手,擰開礦泉水的瓶蓋,重新遞過去。
王導心裡不服氣,見陳知墨如此,隻好将水接過,喝了一口放在桌上,陰着張臉走開了。
制片人無奈地摸了摸眉毛,轉身跟了上去。
譚雅也默默走回湖邊,身後烏泱泱跟了一群人。
蘇優妩、敏舒、喬宸、蘇鎏各找了把椅子,在棚子裡坐下。
周圍安靜下來。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顧念小聲道:“是我太吹毛求疵,對不起。”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陳知墨的眼神十分溫柔:“我喜歡你認真的模樣。”
她笑了笑:“而且,她演得确實不夠完美。”
陳知墨抱着胸,微微錯開目光:“我可是處女座。”
沒想到陳知墨會這麼說,顧念“撲哧”一下笑出聲。
蘇優妩、喬宸、蘇鎏聽到笑聲,不由看過來。
唯獨敏舒坐在椅子上,拿着平闆電腦,不知在看些什麼。
“你們說了什麼好玩的?”蘇鎏挑起眉峰,眼中光華閃現:“我也想聽!”
“沒什麼,沒什麼。我就随便笑笑。”顧念立刻收斂了表情,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顧編劇。”隐隐聽到有人喊自己,她伸着脖子向外望了望,隻見Max正朝她招手,看手勢頻率還挺急。
顧念趕緊站起來,向他們走去。
“顧編劇啊,麻煩你個事呗。”Max笑着。
對着他那張娘裡娘氣,卻又不懷好意的笑臉,顧念心裡發毛。
顧念:“什麼事啊?”
“剛剛你說,雅雅彈琴的動作,還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不清楚Max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顧念茫茫然點頭。
“不是什麼大事,你别緊張。”Max翹着小手指,拍拍顧念的肩膀,給景純兒使了個眼色。
景純兒嬌俏地抱着,譚雅做道具的古琴,笑着給顧念遞去。
Max對琴努努嘴: “聽你說得頭頭是道,肯定是行家了。賞臉教教我們雅雅呗。”
景純兒将古琴,直往她懷裡送:“我也很想聽呢,會古琴這種民樂的高手不多見。顧姐姐,我好期待。”
顧念:“我隻是會彈,沒有彈得很好。”
一直無話的譚雅眸光轉動,清淡地看了她一眼:“顧編劇謙虛了。”
她穿着潔白的戲服,手心向上,略略一托,做了“請”的姿勢,廣袖被風吹到一邊。
景純兒手中的古琴,幾乎遞到顧念胸上。
顧念咬了咬嘴唇,這明擺着就是逼她現場彈奏一曲。
彈琴做示範不是不可以。顧念不懂,這些人為什麼要用,如此使人不舒服的方式。
其他人注意到動靜,紛紛将視線轉向這裡。
顧念騎虎難下,隻好将古琴接過:“沒有謙虛,我的技藝确實普通。”
譚雅見她接了琴,便站了起來。
Max半推着顧念,将她逼坐在,譚雅先前坐過的大石頭上,壓在顧念肩膀上的手,用了不小力氣。
顧念:“那個……”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隻聽譚雅果斷道:“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