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優妩繼續揉了揉她的發：“大概賠多少？”

敏舒沒有說話。

喬宸陶醉地品着香槟，這時也放下酒杯。

她略微躊躇了會兒，說道：“小舒，不然我讓鳳翔集團，同阿妩聯合投資。”

敏舒：“還是不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

喬宸又笑了起來：“話可不能這麼說，投資這部電影，我也是為了賺錢。”

“那就更不行了。”敏舒歎了口氣：“這部電影不賺錢，我們不都知道嗎？”

蘇優妩讷讷無語。

是的，投資這部電影不賺錢。能不虧錢已是萬幸，她們都知道！

陳知墨出道以來，所拍電影雖然享譽整個華語電影界。可是因為投資成本，整體受衆的一些原因，距離問鼎世界級的獎項，終究是差點火候。

她一直都想在三十歲以前，于國際影壇中争得一席之地。

這是陳知墨的心願，也是蘇優妩的心願。

“三億投資，九億票房回本。對于一部半文藝半商業的片子，九億的票房盡管有些困難。若是知墨做導演，改《花虛影》為劇本，也不是不可能。再說，羽芝又是裡面的女主角。于情于理，我們鳳翔都該出資的！”喬宸語調輕快，想要打破這沉寂的氛圍。

“羽芝，已經是一姐了。念念她，還什麼都不是。”敏舒望着屋頂的吊燈，水晶燈的光線有些刺目。

喬宸：“總要一步一步來。”

敏舒：“我一直以為，就算她什麼都不做，我也可以守她一世安穩無憂的。”

現在想來，真是太自負了。

後一句，她怕難堪，沒好意思說。

敏舒，已經自身難保。

“還好念念有才華。”蘇優妩安撫般地對敏舒道。

最悲哀的就是，世界這麼大，從來不缺有才華的人。

光有才華有什麼用？

能抓住機會，才有出人頭地，綻放自己光彩的可能性。

敏舒，就是顧念的機會。

正如蘇優妩于陳知墨。

三個人，全都安靜下來。

太過現實的事，說出來，就不美了……

三人在蘇宅客廳商量了一整晚，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雲層，談話才漸漸進入尾聲。

早晨六點半，敏舒收到敏洪的短信，通知她去公司開會。

她已經想好了，董事會上，她将宣布自己承擔疫苗事件的全部責任。

就算，她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說了一夜好困。”喬宸掩着嘴，打了個哈欠。

蘇優妩也面帶倦色。

喬宸：“阿妩，借你家客房睡一覺。”

蘇優妩：“好。”

“我走了。”敏舒從沙發上站起來。

喬宸有些詫異：“你不在這休息一會兒？”

敏舒：“不了，我馬上回公司。”

“那你處理完事情，回家好好睡一覺。”蘇優妩一手撐着腦袋，困得眼神都有點恍惚了。

一夜沒睡，不知道感冒會不會加重。

敏舒整了整衣服，臉上浮起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今天，是我和念念的紀念日。”

“哦……”喬宸壞壞地笑起來：“難得敏總監，也有這麼柔情的時候。”

聽她這麼說，敏舒的神色忽然變得暗淡：“我昨晚兇了她。”

“情侶間哪有不鬧變扭的。”喬宸并未覺得有什麼。

蘇優妩也附和道：“真羨慕你，還有的鬧。”

她和陳知墨，從來都是鬧不起來的。

“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喬宸伸了個懶腰。

敏舒走後，蘇優妩望向喬宸：“沒想到，她們能在一起這麼久。”

喬宸了然地點點頭：“我也是。”

“顧念不适合小舒。”蘇優妩說得平靜而又直接。

喬宸：“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沒有見過她的原因吧。”

如果，顧念不是敏舒的良人，那她們就沒有認識顧念的必要。

“如今看來，我們肯定會和顧念認識。”蘇優妩笑了笑：“我有個不算好的預感，敏舒這輩子都會栽在她身上。”

喬宸一挑眉目：“就像你栽在陳知墨身上？”

蘇優妩翻了個白眼：“你還是趕快想辦法，把《花虛影》的影視版權，從顧念那兒買來吧。”

車停在淩瑞集團樓下，敏舒降下車窗，前面的這棟大樓，突然有些陌生。

敏舒：“小王。”

司機小王：“敏總監有什麼吩咐？”

“幫我訂下玫瑰和法餐。”說完，她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窗外的天微微發白，敏舒緩緩睜開眼睛。

不是夢裡淩瑞集團的辦公樓，而是自己家的客廳。

一個夜晚又過去了，這樣快……

醒來，又将是累得脫力的一天。

她擡起手，把彼得兔儲錢罐，舉到和雙眼平行的位置。

敏舒輕柔地吻了一下，彼得兔的額頭：“綿綿，讓我們一起重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