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都會是主角之間的絆腳石。

如果不踢開的話，永遠沒有順利兩個字。

“你臉色怎麼那麼差？”

宋小路假裝不經意地躲開了覃川伸過來的手，“對了，還沒問你，那些東西你怎麼得來的？”

覃川是藏不住事的主，所以他一開始就故意沒提得到信息的來源。

“你應該知道，資料來源不正規，對方肯定不會認的，我們合同白紙黑字，要推翻肯定要付違約金……”

覃川沉默了一會，“我認識一個人，那個人幫我拿到的這些，但是我不可以把他告訴你。”

别看覃川嘴巴大，但該守的秘密，威逼利誘都沒用。

“那能不能請你的人再幫我一個忙？”

“什麼？”

“我想那一套工廠裡面的制服，親自去看看。”

本以為覃川會拒絕，結果他卻拍手笑道：“你和我想得一樣，我拿到這個視頻和數據時，總覺得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到，很難想象。”

張琦做事素來嚴謹，工廠不應該會在貨件的合格上做手腳。

但宋小路現下的證據又直指工廠以次充好。

既然無法想通其中緣由。還不如自己親自去現場看看解惑。

覃川從他秘密線人那兒拿來了兩套新服裝。以剛招聘的新員工的身份，兩人順利進入了工廠。

無論從哪方面看，這家規模龐大的工廠會在給大客戶訂單上做手腳。

“我去實驗室拿數據對比。”宋小路有些猶豫，他本來不同意覃川跟自己冒險。

畢竟對方是文弱書生那款，事情順利還好，要是事迹敗露，覃川跑得又慢，打架又完全不行。

但覃川對于自己的劣勢完全不在意，他固執的表示，“如果你不讓我去的話，你自己想辦法。”

還好，當下覃川的倔脾氣沒犯，“你小心一點，我去别的車間看看。”

宋小路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挂在牆上的鐘表，“我們一小時後在這接頭，等十分鐘，無論我們中間誰有沒有來，另一個都先走。”

将規則說明白之後，宋小路和覃川分道揚镳。

宋小路裝模作樣的把築夢園貨品的樣品拿去試驗室。

那試驗室的登記人員皺了皺眉，“怎麼又是築夢園，這一個月都試驗三次了！”

“誰說不是，”宋小路附和着，“那公司的負責人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隔三差五要我們驗貨。”

登記人員皺了皺鼻梁，随後把樣品随意往旁邊一丢。

“這樣不做标記，不就混了？”

登記人員盯着宋小路半天才慢慢開口，“你别管了，等一小時過來拿報告。”

“這麼快？”

宋小路被對方瞪了一眼，“你是哪個車間的，這麼不懂規矩！”

宋小路“嘿嘿”笑了兩聲，他偷摸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好煙，“我是ST總監霍白介紹過來的，混個資曆，好被調回去做閑差。”

當下對方了然，原來是大少爺下一線體驗生活。

“我們老大說，是築夢園那邊想挑刺壓價，所以頻繁要驗貨，以後關于築夢園的都不再做檢測，把前面的單子改一改時間就行。”

“這樣能行？築夢園那邊能過？”

見對方不願意說，宋小路又塞了一點現金過去，“跟你說實話，我當初在ST裡面負責對接的就是築夢園的項目，但是不知道哪裡做得不好，突然就被調到這一線工廠來了。”

“你給我指點明路，等我回去了，必然不能虧待你。”

此時對方的态度才有所松動，“這麼大的項目，這麼多的錢，如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随便薅一點毛利，都可以喂飽不少人。”

“這檢查報告不會有問題吧？”

“當然不會！”登記人員皺了皺眉，“工廠裡面絕對不會有次貨的！”

“那就是路上被人掉包了？”

登記人員翻了個白眼，“這我可不知道，我也沒地方去知道，反正工廠裡的貨都是我這邊檢測的，合格率都在允許的偏差内！”

話題在此便算是終結了，再問下去不僅不會得到更多的消息，還有可能暴露身份。

一小時後，宋小路得到了修改後的檢測報告。

然而他正要走時，工廠内部突然騷動起來，宋小路随口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

“聽說混進來一個記者，車間亂成一鍋粥了。”

記者？覃川？他什麼時候成了記者了？

雖然宋小路說過，一小時之後，等不到對方的話，無論發生什麼，都需要先行離開。

但是宋小路在明知道對方可能出事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将他獨自抛下。

“哎！”宋小路歎了口氣，他朝着車間的方向走去時，順手脫掉了身上的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