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路給自己準備了負荊請罪的條子,他要效仿廉頗,先發制人,讓張琦無話可說。
但他那點小心思,一眼就被張琦看穿。
他站在跪着的宋小路面前,不做任何的表态。
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讓宋小路心虛,“張哥,我檢讨,我動機不純。”
張琦似乎很滿意當下宋小路的态度,他點了點頭,“宋小路,翅膀硬了啊!”
“張哥,我真不知道他是兩頭間諜,從我這邊拿好處,轉頭又把從我這邊得到的消息賣給别人。”
說至此,宋小路膝行爬到了張琦的面前,“張哥,我從沒跟他說過關于你的任何事,你不信可以嚴刑拷打他,若是他污蔑我!我可以跟他當場對質!”
張琦俯下身将宋小路的下巴挑了上來,“你這次倒是很上道。”
???
那該死的令人覺得膽顫的預感又回到了宋小路的身上,他下意識的想摁住背上背着的荊條。
但是此刻已經來不及了,張琦壓着荊條将琦擦着對方後背抽了出來。
荊條上的刺是被打磨過得,但為了讓效果看上去更為逼真一點,宋小路特意保留了荊條尖銳性。
自作孽,不可活啊,
結果當然隻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疼,疼。”
張琦眼睛裡閃現出不一樣的光彩。
宋小路想,這是變态啊!這真是變态!!
……
宋小路身上都是細條長長的血痕,他這一次是深刻的體會到,什麼才是不作不會死。
他明知道張琦有些惡趣味在身上,竟然還敢玩背荊條這招!
宋小路皺了皺眉,當時肯定是鬼附身了。
“宋小路!”
宋小路打了一個激靈,他下意識先去找荊條的位置。
荊條就在張琦手上,他翻來覆去,像是愛不釋手。
宋小路将此場景看在心裡,面上沒有異議,心裡卻是翻山倒海。
他這是給自己做了一把兇器!
“是的張哥。”宋小路依舊保持着跪着的姿勢。
“我們先來算筆帳。”見對方正要詭辯,張琦繼續說道,“不是收買我身邊人這件事……”
宋小路心裡打起了鼓,“張哥,我沒有。”
“金煌會所的小男生不用說了,”張琦用手指頭摁了摁荊條上的刺,“那位坐在你車上的混血又是怎麼回事?”
荊條并不鋒利,張琦用了些力氣才刺破自己的指頭,一滴血從傷口處滾了出來,隐在了荊條裡。
“你不會天真的以為你做了什麼我會不知道?”
宋小路爬着向前,雙手抓過荊條,将自己的手掌摁在了上面,“别傷了張哥的手。”
荊條的刺紮進了宋小路的手心裡,密密麻麻的疼痛尚在可忍受的範圍。
這是宋小路在表忠心,他需要用十分明确的态度告訴張琦,自己并沒有異心。
雖然并不會打消張琦的懷疑,但眼下這一關至少能先渡過去。
來日方長,走一步算一步是宋小路目前的策略。
“有什麼不高興的,都發洩在我身上,别傷自己。”
這深情款款的模樣可真是帥得讓宋小路自己都太滿意了。
此時張琦才松開握着荊條的手,将荊條的歸屬還給了宋小路。
“上次那個混血來找我,說是希望我給他牽線搭橋,想陪在張哥身邊。”
張琦臉色冷得像是萬年冰山,宋小路壓低了聲音,“我沒答應他。”
“是嗎?”張琦依舊十分冷淡。
宋小路立刻聽出張琦生氣了,他心底盤算着自己剛剛的話。
并沒有不得體的地方。
但……
張琦不會已經從假混血的嘴裡知道自己蛐蛐他不行的話?
畢竟假混血可是長着一張,不需要嚴刑拷打,立刻就能全招的臉。
權衡利弊之後,張琦立刻做出明哲保身的舉動,“張哥,我隻是有私心,我想要你的身邊隻有我。”
說完這一句後,宋小路被自己惡寒到,他忍着一身的雞皮疙瘩,繼續僞裝深情,“張哥,我錯了。”
要不是實在無法做到說流眼淚就流眼淚的本事,宋小路現在肯定已經在痛哭流涕。
不過這一番的深情表演并沒有得到張琦的半分動容,反而使他露出嫌棄的模樣。
“宋小路,眼淚擠不出來的話,别硬擠。”
饒是如此,宋小路也沒放棄深情攻擊,已經走到這一步,往後退就過于不禮貌了吧,“張哥,我隻是想要你信我。”
本來宋小路想再加一句,自己可以以死明志的話。
但轉念一想,張琦可能真的會叫他去死。
于是宋小路乖巧地閉上了嘴,适可而止是最好的生存守則。
張琦輕輕捏住了宋小路的下巴,他本來應該對這樣的人嗤之以鼻。
但為什麼總覺得自己應該在好好看看他?
張琦心中煩悶,無處排解,“按照你的說法,你這幾次全都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