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咖啡館角落裡，吳若妍攪動着面前的咖啡，精緻的妝容也掩蓋不住眼底的陰鸷。

坐在她對面的記者汪宇有些局促，“吳小姐，您交代的事情……”

“怎麼樣了？”吳若妍不耐煩地打斷他。

汪宇咽了口唾沫，試探性地開口：“我們查了那個姜雪，她平時除了學校就是回家，生活很簡單，沒什麼特别的。”

他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些：“之前您讓我們找她學生的家長鬧事，燼野那邊反應太快了，現在不僅平息了輿論，還找了頂級的律師團隊介入。說實話，吳小姐，再這麼糾纏下去，我怕我們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吳若妍眼神一厲，冷笑出聲，“怕什麼？”

“錢不是問題，我再加一倍”，她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推到汪宇面前，“工作上找不到她的黑料，那就從她私生活入手！我就不信她是個冰清玉潔的聖人！”

汪宇看着那張支票，眼神閃爍着，最終還是伸手接了過來，“私生活方面……我們也查了。她就正經談過一次戀愛，是她工作後相親的對象，叫王思達。不過兩個人很快結婚又離婚了。”

“離婚？”吳若妍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去查！給我查清楚，他們兩個人當初到底是因為什麼離婚的！”

她的聲音帶着興奮與狠厲，“我要知道所有的細節，一個都不能漏！”

——————————

姜雪正在房間裡收拾着從那不勒斯帶回來的紀念品，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名字，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她走到窗邊，見燼野降下了黑色越野車的車窗，朝她揮着手。

他慵懶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有沒有想我？姐姐。”

溫熱的感覺頓時從耳根一直延伸到脖頸。

姜雪覺得自己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現在還像個初嘗戀愛滋味的中學生，被他一個稱呼就撩撥得心神不甯。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她下樓坐進車裡，燼野傾身過來，替她系好安全帶，指尖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頸側。

空間一下子變得有些暧昧。

燼野正想伸手握住姜雪的左手，她的手機鈴聲卻不識趣地再次響起。

“姜老師！事情都解決了！”王主任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明顯帶着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那個王雨欣和她家長，已經被律師找上了，他們在網上公開發布了道歉聲明，還了你清白。”

“學校也在官方公衆号上發了澄清文章，說明網上關于你的那些報道都是惡意中傷。”

“另外，那幾個造謠的學生，家長已經主動給她們辦理了轉學手續。現在風波徹底過去了，你随時可以回來正常上班。”

王主任頓了頓，語氣帶着些商量，“隻是，姜老師，你看這事……能不能就到此為止了？我們學校這邊也不容易，盡量不要再有什麼後續牽扯了。”

姜雪口裡答應着，扭頭看向駕駛位上的燼野。

這時候的夕陽透過車窗，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她知道這些事情的背後，都是他在默默推動。

她心頭一動，主動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燼野微微一怔，随即大手包裹住她柔軟的小手。他指腹輕撫着她的虎口，笑道：“怎麼跟個男人聊電話聊那麼久？也不怕我這個正牌男友吃醋？”

姜雪被他逗笑了，“我平時上課的班級，有一半都是十七八歲的男同學呢，你能吃醋多少？”

燼野故作不滿地哼了一聲，“叫你回去上班了？”

姜雪輕快地點點頭，整個人顯得神采飛揚。

燼野捏着她的手背，試探道：“你工作那麼辛苦，要不要考慮換一份輕松又錢多的？”

姜雪有些訝異，“什麼工作？”

燼野眼底閃過狡黠的光芒，“來做我的專屬助理怎麼樣？這樣我們就可以天天名正言順地待在一起了。至于薪水，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開給你。”

然而，姜雪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來。

她抽回了手，認真地看着他，“我雖然也很想天天見到你，但我不想當什麼嬌妻文學裡的女主角。我要自力更生，我要經濟獨立。這是我的底線。”

燼野挑了挑眉，言語中多了幾分玩味，“什麼嬌妻？你在暗示什麼？”

姜雪“啧”了一聲，佯裝生氣地别過頭，“不跟你說了。”

燼野連忙放軟了語氣，伸手撫過她的後腦勺：“好了好了，我錯了。我知道你熱愛教育，喜歡待在學校裡教書育人。我絕對不會阻撓你的理想。”

他輕拉着姜雪的衣角，聲音變得有些委屈：“但是，你也要稍微體諒一下我的特殊身份。那麼多狗仔隊天天盯着，我們想要正常約會很不容易。我不用去外地工作的時候，你能不能多來我那裡陪陪我？就當是可憐可憐你這個孤單的男朋友？”

姜雪聽他那略帶撒嬌的語氣，心瞬間軟了下來，點了點頭。

燼野心情大好，晚餐後理所當然地沒有送姜雪回家，而是直接将車開回了自己的公寓。

客廳的巨大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