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門對那個能夠持續運轉的傳送通道十分感興趣,紀尋安實在說不出口那是榮千羽用來“西氣東輸”的偷靈氣管道,随口說了句“孩子不懂事鬧着玩”搪塞了過去。柳掌門自然不會被這種說辭糊弄,但她十分通情達理地沒有追問。
紀尋安将這些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榮千羽,“靈蜂為什麼襲擊你,現在心裡有數了嗎?”
“嘿嘿,”榮千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她走到窗子旁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對了大師兄,你出來了咱們宗門裡不就沒人了?這樣沒關系嗎?小烏怎麼辦?”
“就惦記你的雞,”紀尋安無奈地解釋道,“放心吧,有師弟回宗了。”
“師弟?”榮千羽睜大了雙眼。
“六十年前被我勸下山的師弟,他當了一名散修。隻要是有新人弟子雲集的活動他都會去圍觀,就想看看會不會有合歡宗的新弟子,沒想到還真被他等到了。”
紀尋安臉上滿是溫柔的神色:“他聽見你與路煙自報家門後,怕引起不好的反應所以并未與你們接觸,而是當即便趕往了宗門。嘴裡說着什麼新人舊人的,非要重新拜入宗門,我實在拗不過,隻好答應了。”
“真是深厚的宗門情誼。沒想到素未謀面的師兄,不,現在可能是師弟了,居然也是如此重情義之人。”
紀尋安站起身來:“别幹坐着感慨了,既然你已經清醒,那我們該去個地方了。”
榮千羽一頭霧水地跟在紀尋安身後,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偏院。她大老遠的就看見了燭淵那頭顯眼的深藍色長發,燭淵也看見了榮千羽,笑着沖榮千羽揮了揮手。
吳長老已在此等候多時,紀尋安微微行了個禮,開門見山地說:“吳長老,關于貴宗弟子襲擊我師妹一事,可以談談補償了。”
“什麼襲擊?我跟燭道友隻是在切磋而已。”榮千羽沒想到紀尋安居然知道這事,她趕忙開口掩飾。
紀尋安瞥了榮千羽一眼。
“小友不必替他遮掩,事情經過老夫已知曉,老夫在這裡替他謝過小友。”吳長老向榮千羽道了聲謝,然後對紀尋安做了個請的姿勢,“補償一事,進屋内詳談吧。”
“你在外面玩會。”交待完榮千羽,紀尋安這才擡腳踏入屋内,順手關上了門。
屋外,榮千羽與燭淵面面相觑。
“你後來怎麼樣了?”
“你後來還好嗎?”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榮千羽噗呲一笑:“我好得很啊,你那主仆契約的事情怎麼樣了?”
燭淵道:“我被契約一事目前并無他人知曉,師尊隻是私底下與靈犀門的掌門傳了訊。”
“歸元宗的種子選手成了個來曆不明的修士的召喚獸,說出來确實有些不好聽。”
榮千羽壓低聲音對燭淵說道:“斷劍山怎麼也不做選手背景調查,什麼人都往裡放,依我看,你被詐騙斷劍山也該負一部分責任。你師尊沒有找斷劍山要點補償嗎?就像我師兄訛他那樣。”
‘啪’的一聲,紀尋安與吳長老待着的那間屋子的窗戶自動打開,紀尋安和善的聲音從屋内傳出。
“......走遠點,”他透過窗戶看見兩人交頭接耳快要貼到一起的身影,又補了一句,“也别走太遠。”
榮千羽聽話地朝遠處挪了挪,燭淵也跟着她走了幾步。
“袁立道出來後有找過你嗎?”
燭淵搖了搖頭,“不清楚,也許試過吧。”
榮千羽疑惑的問道:“也許?”
“契約效果被削弱了,現在我隻要和他保持一定距離就無妨。”
“還能這樣?”
“師尊查閱了古籍,根據古籍所寫的内容,袁立道使用的其實是一種被禁術。法陣上那些扭曲線條是可變動的,所以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那是一個平等契約法陣,但在結契的過程中,袁立道隻需要通過操控自己的血液,就能改變那些線條的位置,讓它變成從屬契約。”
燭淵說:“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平等契約長什麼樣,卻不知道居然還有這種陰險的邪術。”
“這誰能知道?”榮千羽拍了拍燭淵的肩膀,“隻不過袁立道居然會這種法子,該不會真的和魔族有所勾結吧?那這個契約能解除嗎?是不是很難辦?”